但如今,他所要辅佐的墨可还什官职都没有呢!
可丹朴却并不敢有半分小看。
因为甘泉宫中,还有一人同墨一样,一官半职也无,但行走都有士兵保护,一日三餐还有侍女提醒,医令照顾。
那位未得官职的黑目大人与墨一样,都是靠著出众头脑胜出的。
他想到此,激荡的心情又终于平复下来,此刻郑重拱手道。
“诺!”
下臣们的心事与安排,秦时是不在意、也不必在意的。
她只知道自己将事情交代下去,有人妥帖的完成,这便足够了一一想要掌握每个人的心思与动向,这种庞大的工作量只有姬衡能完成。
而她承认人力有时尽,若也想如此,这辈子都要困在这座甘泉宫中的琐事了。
那做王后又有何意义?岂非本末倒置?
而此刻,殿内椒墙渐渐升温,散发出了阵阵暖香,哪怕窗户开著,也挡不住室内渐渐温热的气息。角落,小小铜炉散发著淡淡梅香,与椒墙中的香料隐隐相合,若隐若现,丝丝缕缕,既不会让人觉得腻烦,又在有风吹过时闻出暖甜来,十分宜人。
这些不经意间的奢华与恰到好处,十足令秦时惊叹。
她此时正在内殿试穿著服彩呈上来的新年礼服。
秦国正式的礼服,永远离不开黑红二色,但这两种颜色,不管谁来穿都不会有差。
且簪珠佩玉之后,又万分威仪,她内心很是喜欢。
只是瞧著服彩连番更改,以求让她穿著舒适又方便,眼下已起了淡淡青黑,不禁有点心疼。她说不得什“随便”之类的话,因此只能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了:
“今日立冬,大王既去了郊外迎冬祭天,咱们宫中诸人也都一一再发一回赏吧。”
“服彩近日辛苦,就不必再做什了,好好歇息两日。”
服彩抿唇,脸颊漾起淡淡的红,然后看著王后穿上她新制的衣服,回转过身时,威仪万千,却神色柔和,十分可亲。
不禁又说道:“奴婢并不觉得累。”
为王后做事,也还有了官身,又有王后如此大度的赏赐,这怎会累呢?
这比服侍大王要轻松百倍千倍。
乌籽也含笑道:“今日立冬,王后要赏赐,后日即将迎接新年,王后亦要赏赐。”
“大后日乃十月初一,新年,亦是大王生辰一一王后还要赏赐……”
老实说,掌管王后私库的乌籽都有些战战兢兢了。
她年末盘库时,总想再问一问王后:“王后不是与大王商讨了许多国策吗?又有什国策能使得私库更丰盈一些呢?再这样赏下去,恐怕再过两年,库中就要捉襟见肘了。”
但此刻即将新年,又是立冬节气,这喜气盈盈的时候,提起这个难免不合时宜,便也悄然按捺下了。而服彩想到自己率人所制的礼服会被王后穿到新年大典,祭祀天地神明,心情也越发激荡起来。此刻盯著王后的鞋履,不禁又生出了些许遗憾:
“少府忙碌,织工们也仓促,这鞋上的织金都没能织成玄鸟图案,奴婢再想想法子,带人去改一政改……
秦时哭笑不得:
哪能怪少府和织工们?
实在是册立王后十分仓促,新年大典时间又隔得太近,织工们便是日夜不辍,也忙不过来啊!她无奈摇头,只好又吩咐别的事来转移话题:
“宫中诸位夫人与王子公主们的赏赐,可都备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