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境的魁首出来了,正是姜渭。
特地从帝京赶来的姜湖有些激动,然后很快就挨了自己老爹一拐杖。
姜老太爷浑浊的双眸,当然全是高兴,但这位老太爷还是笑骂道:“也不看看那丫头姓什么么,拿个第一瞧给你激动的!”
姜湖有些委屈,但却不敢反驳自家老爹,只好揉了揉被拐杖打到的大腿。
一旁的李昭说道:“恭喜老太爷和姜司马了。”
姜氏和李氏当初携手取天下,而后李氏坐朝堂,姜氏成了富可敌国的氏族,最开始那些年,还有不少姜氏子弟入朝为官,之后才渐渐少了起来,但姜氏还是有许多不掌权的官职在身上的。
比如姜湖,其实身上便有个司马之衔。
姜老太爷听到李昭说话,睁了睁眼睛,然后有些不满的开口,“殿下这会儿不该在这才是。”
姜湖听着这话,本来想要扯一扯老爹的衣袖,示意他说话别那直接,但很快就被自家老爹瞪了一眼,就只好不说话,不过却对李昭笑了笑。
李昭笑道:“老太爷不必担心,帝京一切都好,离开之前,本宫早有安排。”
姜老太爷听着这话,依旧不客气,“你以为你那便宜老爹是什么么人?你要是小看他,很容易死无葬身之地。”
这次甚至都不称呼殿下了,由此可见姜老太爷是真的有些生气。
作为姜氏的掌舵者,老太爷这些年首要做的事情,就是一直保持清醒,不让自己老糊涂,在帝京,他看了大汤皇帝很久,从他才入宫,到现在。
他知道那是个什么么样的人。
只不过以前他不会说,但如今,他已经上了太子的船,所以自然要开口示警。
“最不能小看的就是他,尤其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以为你已经完全赢了他,但说不得你已经开始输了。”
姜老太爷平静道:“他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几个人之一,我觉得他比玄机上人还要聪明。”
说着话,姜老太爷看了一眼远处的玄机上人,那边的玄机上人自从来了重云山,便被无数修士看着,只是这位号称能通玄的玄机上人却从未私下见过任何修士。
李昭点头道:“我知道。”
姜老太爷听着这话,看着眼前的李昭,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原来你真的知道。”
李昭说道:“我有些好奇,在老太爷看来,他聪明还是周迟聪明?”
这的聪明,当然不是简单的聪明。
真要说,可以理解为手段一类的东西,甚至还能说得更复杂。
但这个问题的根本,其实就只有一个意思,谁会赢?
这两个人不是同一类的人,不好比较,但如今需要比较。
听着这个问题,姜老太爷没有说话,而是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他那双眸子,有着遮掩不住的困惑。
……
……
玄意峰拿了灵台前三,足以让人惊叹和震撼,但那些修士们想了想,尤其是那一年见过周迟那一次内门大会的修士们很快便摇了摇头,评价了一句还不错。
跟那个年轻人做过的事情相比较,这当然只能说还不错而已。
玄意峰能在灵台境有些成就,但也就如此了,之后的玉府境比试,玄意峰根本没有派出弟子来参战。
据说天门境,玄意峰同样没有报名。
没了玄意峰的参与,这往后的内门大会,自然就变成了其他三峰的较量,这样倒是跟往常没有太大的区别。
大部分修士对云坪上的比试不太感兴趣,但还是没有缺席,不仅是要给重云山的面子,还因为要等着看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新故事。
小憩山被安排的位置还不错,重云山对小憩山并未轻慢,何坚看了这几日比试,有些感慨,“师姐,重云山这底蕴,到底比我们要深厚得多。”
范荷也来了,他们两人更是早在之前,就已经结为了道侣,只是称呼依旧没改。
范荷温声道:“师弟不必太过忧虑,事情从来都是要一点一点地做,咱们百废待兴,慢慢来就是。”
何坚苦笑道:“重云山可不见得有多好过,他们之前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尤其是那座玄意峰,前几年,都几乎名存实亡了。”
范荷听着这话,张了张口,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么了。
“其实我明白,毕竟这一座东洲,也就只有一位周掌律。”
何坚抹了把脸,“不和他比,我们自己做自己的就是了。”
范荷点点头,“像是周掌律这样的天才,本就不多,之前在甘露府那件事,我听来到现在都觉得惊世骇俗。”
何坚摇摇头,他看了一眼满脸困惑的范荷,轻声说道:“如今正好在重云山,有件事,好像大家都忘了,那就是那年他不过是玉府境,就能胜过天门巅峰的钟寒江,如今不过再跨境,大家觉得奇怪,实则没有必要,他向来如此。”
范荷正要说话,不远处忽然走来一个白衣男子,来到小憩山这边,微笑道:“可是小憩山的何山主?在下潮头山云书。”
何坚一怔,随即微微点头,“见过云书道友。”
云书道人也没兴趣说些别的,开门见山道:“我家先生想要见一见何山主,闲聊几句,不知道何山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