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渔。
白牧歌与许嘉嫣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后者飞快地眨了下眼,目光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与挑衅意味。
“哼,让你欺负我,看看,马上就有个不到十九岁的要来欺负你了。”许嘉嫣在心中哼哼道。
白牧歌对此好像全无所觉,继续低头吃饭,只是咀嚼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
苏无际浑然不知这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接通电话之后,说道:“知渔。”
电话那边,一道清亮明媚的声音传了出来:“无际哥,听说你回来了。”
这每一个音节似乎都透着欢心与喜悦。
苏无际笑着说道:“是啊,我回来了,折腾了一大圈。”
宋知渔说道:“我还以为放寒假之前见不到你了呢。”
苏无际笑道:“嗨,你想见我还不简单?随时来皇后酒吧找我就行。”
宋知渔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她立刻说道:“好呀,我今天有考试,考完这一门就立刻去找你。”
许嘉嫣在旁边啧啧说道:“还是十八岁的香啊,又嫩又甜。”
白牧歌的筷子一顿,她忽然想到,苏无际今天早晨还夸她浑身上下哪都甜呢。
“那个丫头什么么时候过来?”白牧歌问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无际说道:“等考完试,怎么么着也得下午了。对了,你们以前在宁海的必康医院见过,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许嘉嫣笑眯眯地说道:“一起吃饭?怎么么?苏老板还打算把我们都灌醉,来个四人行?我倒是没问题,但是你得先说服牧歌姐呀。”
苏无际用筷子虚虚地打了一下她的脑门:“想什么么呢?脑子一天乱糟糟的,那就是个小姑娘,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当妹妹看待?”许嘉嫣一笑:“这话说的,你自己心相信吗?”
“当然了。”苏无际一本正经地说道。
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那张明媚之极的笑脸,心脏不禁砰砰跳了跳。
白牧歌快速吃完饭,放下了碗筷,说道:“无际,我还得回首都一趟,在外面太久了,很多事情都耽搁了。”
许嘉嫣眼睛一亮,立刻凑近:“呦,牧歌姐,你这是在……主动避开十八岁少女的锋芒?怕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白牧歌懒得搭理她,直接走进卧室换衣服了。
许嘉嫣的表情中闪过一抹玩味,反而跟了进去。
苏无际倒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坐在餐桌旁边,继续对付着剩下的早餐。由于卧室的门没关,面有什么么动静,他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牧歌姐啊,你这是回首都,还是去国外呀?”许嘉嫣倚着卧室门框,笑眯眯地说道。
此刻,白牧歌已经脱去身上的那件丝质睡裙,美妙的身材曲线暴露在空气中,肌肤在晨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弄得许嘉嫣都挪不开目光了。
白牧歌背对着她,也不介意这女流氓盯着自己猛看。她淡淡说道:“我就是回首都,去什么么国外?”
“哦,原来你不出国啊,”许嘉嫣依旧笑眯眯的,语气却有些微妙,“我还以为,你最近在国外当了个小领导呢。”
“你在说什么么?我不是很明白。”白牧歌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扣好了上衣的背扣,说道。
“那份工作也没有什么么工资,你别太上心了。”许嘉嫣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急不来的,越着急可能越没效果。”
白牧歌转过身,目光清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如果公司都是你这种又懒又菜又只会纸上谈兵的员工,那确实很难出效果。”
许嘉嫣眉毛竖了起来:“好你个白牧歌!我好心劝你,你倒嘲讽起我来了?怎么么,以为跟无际睡了就了不起了吗?”
白牧歌套上柔软的针织衫,精致的下颌微扬,清冷的嗓音罕见地掺入一丝极淡的、近乎傲娇的意味:“是啊,了不起。”
“呸,谁稀罕……”许嘉嫣嘴上这说,但心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因为,她稀罕。
早在那个青年于危险中第一次救下自己的时候,这份“稀罕”就已深植心底。
若是真的论起先来后到,她陷进去的时间,可比白牧歌早得多。
“牧歌姐,其实你这个人挺好的。”许嘉嫣忽然话锋一转,带着罕见的坦诚,说道,“我其实……挺佩服你的。”
白牧歌整理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中微有诧异地看着她。
许嘉嫣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是挺有个性的。要是有个让我不服气的领导来指挥我,我可不一定会听他的话,更不可能让自己身处险境。”
白牧歌的眼中出现一抹波动,那本来面无表情的俏脸上,唇线开始变得柔和了些许。
“面对男人,也是一样,”许嘉嫣看着她,眼神清澈了些,“牧歌姐,我要是真不服你,早就动手抢了,才不会像现在这样……”
白牧歌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么时候再回临州,无际这边……”
“我替你看着他。”许嘉嫣说道:“绝对不会让十八岁的女孩在我之前捷足先登的。”
这一刻,她的脸上焕发出勃勃斗志。
“我建议你还是避一避。”
白牧歌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抬起眼眸,平静地说出了足以把许嘉嫣心脏扎穿的一句话:“你看起来是又媚又浪,但真斗起来,你绝不是那丫头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