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港感觉到了蹊跷,这不应该啊。
尝试内视己身,但却发现自己没办法进入意识之海,就连这个偶然间掌握的小技能,竟然都不会了。仿佛他压根没有封锁过内心,也从未戴过虚化面具,现在的纪挹,就是一个会哭会笑,会难过会害怕的普通人。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纪泡不寒而栗。
“老奶奶,您倒是说句话啊,难道您听不见?”
纪港说著,开始给对方打手语,可那老太婆依旧如同雕塑一样,保持著微笑。
如果是以往,纪泥可能会尝试做点什出格的骚操作,比如当著老婆婆的面拿她的货物,再比如给她一耳光,看看还笑不笑。
但显然,在没有信息的情况下,贸然在地狱副本这莽撞行动,可能会招致即死事件。
逡巡了一会儿,纪挹实在得不到什有用的信息,便掉头沿著公路前行。
大约走了不到五分钟,视野前方再一次出现了一个眼熟的棚房。
熟悉的小卖部,熟悉的老太太。
“鬼打墙?不对!”
纪港皱眉,回忆起自己在这五分钟走过的路程。
想了想,纪挹没有再次在小卖部前驻足,而是继续朝著前方走去。
前进了两分钟左右,纪挹终于在公路旁的护栏处,发现了一块短缺的地方。
因为是夜色看不清,但仔细去辨认,可以看出这有一条小小的土路。
“应该是这了。”
思索著,纪挹直接从护栏缝隙间穿过,顺著土路一直朝下坡走去。
越往下走,纪挹就越发感到阴森悚然,周围只有虫叫,加上偏离了路灯,道路也几乎看不清。但刚刚所谓的鬼打墙,显然已经走出来了。
“很好,既然是要找村子,而公路又是明显的“禁止前进’的提示,那结论也只有倒著走,或者在公路中找线索。”
纪泥的直觉让他一次就走对了。
至于那个老婆婆,的确也是一个可疑的线索,不过纪挹暂时找不到突破点。
顺著土路一路向下,尽管只前进了十分钟,但可能是黑暗的缘故,这条道仿佛走不到尽头。“哎哟我艸!”
随著纪悒脚下一滑,他栽了个跟头,顺著土坡咕噜噜朝下滚去。
“妈的.,”
当他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时,还算冷静地查看了一下身体情况。
“脚踝严重扭伤了,但万幸没有骨折,现在暂时还感觉不到太疼,过两天可能就有我好受的了。”就算他现在重新变成了精神正常的普通人,但还是有著过人的心理素质与判断能力。
眼下没有医疗用具,只能撕下身上衣服布条,简易地固定包扎。
10分钟之后,纪港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
大约又前行了二十多分钟,纪挹隐隐听见了不远处,传来儿童的歌谣声。
由于是童音,加上离得也远,纪漫听不太出来男女,但隐隐约约的,纪漫似乎听清了其中的歌词:【月婆婆,血瞳开,山缝爬出雾的骸。谁家娃儿数稻草?“一二三...少了一颗脑袋。”】【井爷爷,吐寒烟,辘鲈转著空桶圈。捞出半只绣花鞋,鞋是谁在哭喊?呜呜呜.呜呜呜一莫听那哭诉的呢喃】
【鸦舅舅,哭丧调,衔著指骨满村笑:“哈哈哈,哈哈哈一下个祭品变尸骸..”】
整个歌谣的都带著一股诡异的氛围感。
随著纪挹越走越近,他也听得越发清晰,只是这歌谣到了第三段之后戛然而止,纪挹总觉得还有后半部分。
“阿..”那小孩发出一声惊讶的呼声,“你是?”
原来是把对方吓到了,难怪歌谣停了。
“不好意思,哥哥出来散步迷路了,还不小心摔伤了,请问这附近有歇脚的地方?”
纪说著,缓缓走向对方。
大晚上的,那小孩打了个剪纸灯笼,就在纪漫以为,这附近可能是什传统老旧的村庄时,他赫然发现。
灯笼面发亮的不是火光,而是一个电灯泡....
“....”纪港看著这个一脸警惕的小孩,“你别怕,哥哥不是什坏人...…还有,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只见眼前小孩长相雌雄莫辨,说是女孩又太过英气,说是男孩又过于秀丽,就连头发也是男女皆可留的时尚中长发。
“安安不知道哦,哥哥你把安安当男生女生都无所谓啦。”
眼前的小孩认真道,而且也很快放松了警惕。
这就好比一个陌生坏蜀黍说:“别怕孩子,我不是人贩子。”就立刻信以为真。
该说是他傻呢,还是他天真呢。
“你都多大了,连自己是男生女生都不知道?你小便的时候是站著还是蹲著?”
安安:“好像是....一半一半。”
得,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算了,我现在脚受伤了,可不可以带我找住的地方养伤?现在天这黑,我害怕在山有野兽把我吃了。”
安安点头:“那你就来我家吧,我姐姐人很好的。”
说著,他拎起地上的灯笼,扭头示意纪悒跟上。
这小子,果然对陌生人没什警惕心啊。
安安走路不快,但纪港因为脚踝受伤,也只能勉强跟上。
随著沿著小土路前进,纪悒很快就看到了远处隐约可见灯光,所谓的【神隐之村】应该就在那了。“我说安安啊,这大半夜的你提著个灯笼,跑这远唱歌是做什?而且我听你唱的歌.....挺好听,是从哪学来的?”
考虑到安安还小,纪涅没有直接把“恐怖、吓人”这些词说出来,避免错误引导了小孩,让对方不敢说真话。
“你说这歌啊,吓人吧?鬼片学来的。”
你妈了个......
纪泥心中颇为无语,亏他还在心分析了半天,思索这歌背后的深意,是不是对照著村子会发生的事情。
算了,纯解谜性质的地狱副本,在推理难度上很高也属正常。
纪港忍著脚痛,跟著安安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村子。
这是山村,各家各户不会紧挨相连,而是间隔一小段距离才会有一户人家。
安安带著纪挹路过了几户人家,这些村的居民屋内都亮著灯,但都大门紧闭。
蹊跷的是,这些人家拴著的狗见了生人,没有一只开口吠叫,也没有呜鸣呜著警戒生人,而是趴在台阶上,眼睛目不转睛地瞪著纪泥。
这诡异的一幕著实蹊跷,但纪挹不再多问,既然已经到了村子,行动上就更应该谨慎些。
他默不知声地跟著,七八分钟后,安安终于掀开一道小院栅栏,于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姐姐,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老旧的双扇木门便从面打开,一个年约二十好几的女人带著笑容映入眼帘。
可很快,她的表情一滞,皱著眉头看向安安身后的纪港。
“他是我路上捡来的,说是散步迷路了,还说脚扭伤了,想要找个地方休息,姐姐,让他住在我们家吧女人眉头皱得更深:“出去!”
纪挹满脸堆笑,刚想开口,却被这声斥给吓愣住了。而安安也是噤若寒蝉。
“我说出去,听不到吗?”
面对开场就赶人,纪漫也不好自讨没趣,只得悻悻道:
“你一个女孩子在家的确是不方便,那我还是去找其他村民借住吧。”
说罢,纪悒扭头便走,反正已经到了村子,还愁找不到地方休息?
想著,纪悒已经准备翻过院子的栅栏门。
“等等,回来。”
就在这时,女人又叫住了他。
“估计已经来不及了,你还是住我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