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的铃声响起,然后很快戛然而止,被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隔壁屋传来了水流的哗哗声,她应该是去洗澡了。
“那就等会儿再去道歉吧。”
微信上,张力不知何时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我听说几个劫匪被警察当场击毙,没有其他人员伤亡,你......没有事吧?当时发生了什么么?”
对公众原来是这样交代的.....
纪浥稍加思索,简单解释了一下。
他只说是侦查到了接应同伙的汽车,提前告诉了警察,然后就很快走了。
张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尽量别做这危险的事情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尽量别逞能。”
他没有喋喋不休的多劝,只是留下一句“明年记得来吃我喜酒”后就不再说话。
片刻后,纪浥看着手机空白的消息页面,怔怔出神。
点开【蟹蟹泥】的聊天界面。
发送写有“对不起”的可爱柴犬表情包。
想了想,在屏幕上打出“我是狗,我不该乱咬人”。
旋即很快退格删除。
啧,这情况怎么么处理呢?
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打下了一串字发出去:“要不,我让你咬回来?”
哗啦哗啦...
温热的水从花洒落下。
感受着某处隐隐传出的肿痛感,谢佳仪蛾眉紧蹙,心中更是有股发泄不出的郁结。
“叮铃。”
手机响起,看了眼弹窗,头像是纪浥。
她没有理会,擦拭起了伤口。
好在没咬破皮,就是有些红肿,几天应该就能好。
“叮铃。”
铃声再度响起,这次谢佳仪有些不耐地拿起手机,看到纪浥发来的消息:“要不,我让你咬回来?”
想了想,谢佳仪写下回复:“好,十二点进房间找我。”
纪浥:“啊?”
夜晚的闹街上,一男一女并排而行。
男人拿着一颗香香软软没有半根杂毛的硕大馒头。
先是用鼻子狠狠嗅闻了一下。
“香!”
然后,大嘴一张咬了下去。
“吧唧吧唧,卧槽......吧唧吧唧,小青你看,这颗馒头流血了!”
他把馒头递到小青面前,那牙印下果然有斑斑红点。
小青白了他一眼:“阿飞,这是你牙龈出血。”
“额......是吗?”
阿飞一笑,继续啃着他的香香软软没有杂毛的白色大馒头。
两人刚刚用望远镜目睹了路人B被杀的场面后,看完热闹便离开现场,跑去逛街了。
当然,逛街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消磨时间,等待今天晚上的一场会议。
正义盟,第一次线下会议。
这已算是历史上的开创性一幕。
游戏与现实交融愈发的深入,那玩家之间的线下沟通交际则跟着成为了必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把保密个人信息看得非常重要。
当然,邪恶玩家或者是身怀极品道具的玩家,仍需要小心,不然随时小命不保。
阿飞与小青并排走着,眼看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是时候去集会地点了。
可就在这时,忽的一道铃声响起。
“好嘟嘟纪巴~好嘟嘟纪巴!好嘟嘟纪巴~又香又嫩惹人夸~一口咬下去~汁水滴滴答!”
“嘟。”
阿飞接通电话:“喂,三哥,吧唧吧唧......突然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么呀?吧唧吧唧......什么么?!这快就查到杀死路人B的人的身份了?”
小青闻言也是一惊,认真看向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吃着香香软软乾净无杂毛的大白馒头的阿飞。
聆听了几秒后,阿飞“噗”的一下把馒头屑喷了出来:“卧槽,什么么他妈的叫正义先生?!难道跟我们正义盟有关系?”
又聆听一会儿:“好,好,我知道了,嗯好,我们尽快赶到会场。”
挂断电话。
小青迫不及待问道:“怎么么说?”
阿飞几口把剩余馒头吞下肚,又捶了捶胸口:“咳咳......差点呛死..
”
缓了一下,阿飞这才开口:“那个飞天撕漫男自称是正义先生,似乎是为了行侠仗义,他杀死路人B的动机也单纯得可怕,仅仅是因为对方犯罪了。”
小青不由惊愕:
”
..不会吧,真有这样的人吗?”
阿飞点头:“情报来源很可靠,不像是假的,但我们正义盟显然没有这号人物。对了,就在刚才,官方【游戏部】在论坛发了条帖子,说是建立了督查部门,要规范所有玩家团体的行为,不知道是不是和正义先生有关系。”
闻言,小青眉头一皱,留下一句“等我去看一下”,便消失在原地。
一分钟后,她又凭空出现。
“我感觉不像是官方督查的手笔。”
她沉着道:“正义先生的行为完全超出了应有的法制规范,更像是一场私刑。官方的人如果敢做出这种行为,只会遭到玩家抵触。显然,从公告内容来看,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事,起码明面上如此。”
阿飞点点头:“那这个正义先生确实有点神秘了,他这名字简直就在碰瓷我们正义盟嘛,算了..
”
“先赶过会议地点,这件事到时候看看大家的见解,集思广益,说不定有人掌握线索。”
说着,二人脚步飞快地离开了闹市街区,奔向远处。
午夜十二点。
宁安市的某些街道依旧繁华,可在一处高档小区,亮灯的房间却是屈指可数。
某楼某户,次卧。
“咚咚咚。”
纪浥轻轻敲响房门:“谢小姐,方便我现在进来吗?”
面很快传出声音:“嗯,进来吧。”
纪浥这才扭动门把手,偷感十足地探进去一颗脑袋:“刚刚我真不是故意的,下意识就...
”
“咬回来。”
谢佳仪打断了纪浥的话:“让我咬回来,就原谅你。”
“啊......”进入屋内,纪浥带上房门,“那什么么,真要咬啊?”
“不然?”
谢佳仪冷冷道。
此刻她已洗完澡,穿着睡袍,那整套的紫色贴身衣物,正整齐叠好,放在床尾。
这也就是说..
纪浥看了眼她领口处的狭长伤疤。
嗯,根据这纵深感和坠感,确定她穿了且仅穿了睡袍。
“那什么么,要不换个惩罚吧?”
“不行。”
谢佳仪的话简短而有力:“过来。”
纪浥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仿佛回到了童年严母教育的那一刻。
嘶......云长啊云长,我保不住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纪浥几步来到床前,俯瞰谢佳仪。
谢佳仪鼻头抽动了几下,然后皱眉:“蹲下。”
额,不是说要咬回来,蹲下做什么么?
没有半点抗拒的念头,他老实照做。
视野与谢佳仪齐平,纪浥没能从她眼神找出任何情绪。
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紧张。
心跳逐渐加速,而谢佳仪在这场对视中,忽的有所动作。
唰—
一道凌厉的柔道摔技骤然出手,纪浥只觉一个天旋地转,就被压倒在了床上O
还没有所反应。
一个吻便当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