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魔教,还有其他暗中推动血海之劫的势力,缔造了今日」的一切,西山边缘这的难民是少数,因为更多的难民是朝著南方,朝著大辰的中央而去,在那,才有真正的苦难和恐怖发生。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是办好今日是不够的。因为「昨日缔造出的因果,那些死亡的要素,早就在过去就已经埋下。
今与古。
过去与现在。
阴雨之下,夕阳正在落下,今日马上就要变成昨日,亦将迎来明日。
若是办不好现在,就会在昨日埋下恶因,在明日迎来苦果,继而迎来劫与灾,惩与罚,也就是在此时。
白轻寒微微睁大眼睛。
她看见了。
看见了一颗虚幻朦胧,但的的确确,显化在遥远时空彼端,继而在怀虚界的天穹,夕阳之上的,血色的星辰。
「那是.」
她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大师兄?」
也就是在此时,白轻寒听见了一个声音。
【是时候了,玄阴】
那是一个沉稳的老人的声音,也是天意神教,当代天意教主的声音:【契机到了,你的因果已至——带上这个,去神京吧】
如此听著,白轻寒心中,就出现了一轮明月般的澄澈光轮,她没有问询为什么么,因为她知晓教主的意思。
「这一次,大师兄也会去神京,对吧。」
她平静地想著,垂下眸光,心中没有什么么雀跃和激动,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确也是时候了,虽然有点早,但现在也可以。」
时候到了。
因果在汇聚,光阴在流淌,虽然为时尚早,但越早降下的灾劫,就越是有效。
一有些世界已经迎来改变,已经迎来终结。
而有些世界,将要迎来改变,将要迎来终结。
一它必将迎来新生,迎来复灭。
迎来刃与血。
世界正在被改变。
许多可能性正在被改变。
自死至生,自消亡至兴盛,乃至于,从可以想像的终末,抵达不可想像的未来。
天元界,怀虚界,都能隐约看见,天穹顶端,那一颗猩红色的大星之时。
天元界周边虚空,安靖自己的洞天中,正在闭目冥思,安稳修心的安靖,听见了一个声音。
【安靖】
【安靖—】
安靖微微睁开眼,他聆听著这个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心中若有所思:「我如今位于天元界和北天洞天之间,我自己的虚空洞天中,焚天神兵启动的力量正在保护我,想要和我交流,除非是洞天中枢的师祖才行。」
「亦或是,天元世界内侧,虚空最深处,万物中枢那边—」
想到这,安靖心中顿时了然:「你是天元?」
【我曾是,而如今,有了自我的我,便不是,也不能再是——·】
那个声音轻声道。
然后,在安靖的眼前,有什么么极其微渺的,却又极其伟岸的身影显现了。
最初,是一个小点。
这个点如同星光一样,闪烁,颤动,明暗不定,几乎无法看清。
但紧接著,似乎是一次巨大的,盛大的,不可思议的爆炸,它开始急速地变大,膨胀,继而化作了无数条笔直的线,宛如光阴,宛如命运,宛如无限可能性的分支一般奔流,涌动。
而这些分支之流,亦在无限地分化出无限的分支,其无限的分支又在永分岔著无限的支流,而这些支流汇聚,凝练,交错,融合,继而化作了一条—
蟒。
一条银色的,宛如钢铁所铸,又如星光所凝,一条无穷无尽,贯穿了始终,贯穿了万有,囊括了一切光阴命运,无穷可能性支流的,【蟒】。
但那是蟒吗?
或许吧。
攀爬在光阴岁月的河川之上,缠绕在无限可能分岔之树的顶端,既是无限的圆环,也是无限的轮转,既是混沌的一切,也是被锚定的万有。
是起始也是终末,是创造也是终结,是吞噬未来的,生成过去的,亦是吞噬过去的,生成未来的。
是一也是无限,是无名亦是有名,是被人所造亦是缔造人的,是包涵一切却又被一切超越的。
那便是本不应该有智慧,却又有无穷智慧,本不应该有自我,却又是所有自我之集合的——最终也是最初的灵」。
其名为【天道】
【天元天道】,那庞大无比,甚至无法让人看见尽头,无法同时看见首与尾的巨兽,那银色,如钢铁般的,那无限光阴,无穷可能性之蟒,用宛如雷鸣,又如海潮洪流般的声音隆隆道:【我本不应有我」,我本不应该被描述,我本不应该有名字,我本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亦不应该可以与你交流】
【而我现在,可以被描述了】
【也因此,悲哀地可以与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