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别喝啦。”
望着眼前的刘体纯,只见他满脸都是胡茬子,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换洗,尽是酒渍与泥污痕迹。
对于永宁伯的劝阻,刘体纯完全无动于衷,随手抓起一壶酒就往嘴里倒去,酒水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打湿了他的整个前襟也浑然未觉。
“别……管俺……让咱……喝……喝……喝……”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颓废到极点的刘体纯,张诚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才道:“你如此作践自己又有何用?”
看着抱酒壶猛灌的刘体纯,永宁伯的怒气腾地一下子就起来了,他猛然一脚飞去将刘体纯手中酒壶踢飞:“来人,给我捆啦!”
跟在永宁伯身后的亲兵立刻上前,一把就将正要暴起的刘体纯按倒在地上,后面的亲兵也快步上前,从腰间拽出麻绳便将其当场捆住。
“酒……给我酒……干嘛捆老子……俺要喝酒……给咱酒啊……酒……”
永宁伯怒气未消,喝令道:“留两个人给我看着他,任何人不许再给他酒喝,让他好好给我醒醒酒!”
“喏。”
永宁伯张诚才从跨院出来,迎面就撞上中军官张明远,听他禀道:“督帅,喻上猷同李若琏两位老爷来啦。”
张诚闻言一愣,旋即问道:“在何处?”
“已引到后院偏厅。”
张诚抬脚就往后院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便即停下,回身问道:“从哪个门进来的?可有人瞧见么?”
“走得左边侧门,都是咱们的人,喻老爷和李老爷又都化了妆,外人看不透的。”
“好。”
张诚也不再多问,径直往后院行去。
“治伯,你等到开封也有些时日,对军屯一事查访如何啊?”
面对永宁伯的询问,喻上猷神秘一笑,道:“伯爷宽心,有我等从中运作,此事绝不会成为阻碍。”
“李邦华,什么态度?”
“他现下倒是还没有明确表态,言说要去下面州县走一遭,才好定论。”喻上猷接着又说道:“不过……李总宪眼下还是支持伯爷的。”
张诚闻言笑了笑,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李若琏说道:“成甫兄,真没想到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抱拳道:“伯爷客气,若琏此行,乃是奉了皇命,怎么敢言‘麻烦’二字。”
“成甫兄,你虽奉皇命而来,然事情的起因终究在弟弟身上。”永宁伯笑了笑,接着又道:“请放心,兄弟我绝不会让成甫兄白出京城一趟的。”
李若琏忙赔笑道:“伯爷这般讲话,可就让若琏无地自容啦。”
他接着又继续说着:“伯爷放心,别瞧李邦华这个都御史位高权大,实则……当今皇上另有吩咐,若琏同李公公才是此中关键,待回了京里头,若琏自会在皇上跟前给伯爷多多美言。”
对于李若琏的话,永宁伯张诚并不感到意外,笑着接道:“如此,就劳烦成甫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