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大秦通武侯。
真真正正的参与了秦灭六国的大战。
声音冷厉,肃杀,带着灭国级别的杀气,玉真公主的脸色微白,而颜真卿则是眸子微亮起来,道:“府君,府君……”他注视着眼前的少年道人。
颜真卿没有问更多的东西,只是坦诚地问道:
“府君,道长,真人。”
“可是要救长安和百姓。”
周衍点头,知道口说无凭,伸出手在袖袍面一抓,取出来了在社稷洞天面得到的卷宗,抛给了颜真卿,颜真卿打开之后,翻阅,这个刚勇男人的神色一点一点的凝重。
最后他的眼底带着一丝丝炽烈的怒火。
“所以,张皇后,鱼朝恩,李辅国,是海外三山中人,他们的亲信都是,目的是为了效仿隋炀帝时的事情,想法子破坏我大唐长安的气运,把人间的气运引导到海外三山?”
“好,好,好!”
“当诛之!”
颜真卿的杀意很浓郁,可是他也清楚的明白,这个事情的关键是在于,得要破阵,还不能无所忌惮得出手,那样会影响人间界的气运,会牵连这无数的百姓。
“贫道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让海外三山的【偷天换日大阵】打开,借此,彻底摧毁这个在人间界存在了数千年的东西。”
“所以,才有昨夜的闯宫。”
周衍如此地解释。
可是,为什么要攻击皇帝李亨呢?
这个问题同时在颜真卿和玉真公主李元元的脑子转过。
然后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就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周衍身旁的李知微身上,想到了李知微正是现在的太子,广平郡王的女儿,然后联想到了李家的习惯,以及李亨不做人的事情。
于是颜真卿和玉真公主都觉得自己明白了为什么。
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玄武门】呢?
颜真卿呼出一口气,把这件事情抛之于脑后,双手捧着那卷宗转交给周衍,然后郑重地拱手一礼,道:“如此,请允我相助,不知道道长可有什么事情,交给我来做?”
这一问,可以说是正入了周衍的下怀。
周衍道:“贫道已经成功打乱了局势,而且,可以保证,海外三山一定会想要提前举行仪轨。”周衍有这个保证的原因,正是因为,在海外三山计划中关键的李亨。
李亨被徐夫人剑斩断了作为皇帝的气运。
就像是一个大木桶被人开了一个大大的裂隙。
虽然说,短时间内,他身上代表着皇帝的那一股汹涌的人道气运,不至于就这彻底散尽,但是气运汹涌犹如流水一样,不断外泄,再过一段时间,李亨就不足以作为【偷天换日大阵】的阵眼核心。对于张皇后来说,这代表着赌了这久的大事失败。
对于海外三山来说,这也代表着之前的投资彻底沉默下去。
沉没成本巨大到让人无法容忍。
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隐患一为了张皇后的野心,为了张皇后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皇帝的欲望,以及排除隐患,他们之前联手杀害了建宁郡王。
而建宁郡王和李椒的关系极好,毫无疑问,一旦皇位转移,海外三山即将再度蚀本,亏麻了,在这种巨大的沉没成本刺激下,他们只能,也只会强行推行计划。
周衍就是要做好准备。
周衍道:“而且,他们亲眼看到了我和郭子仪将军对了一招,在这个时候,大概率会觉得,我会和那几位节度使将军对上,正好是他们渔翁得利的机会。”
颜真卿的脑子转得很快,道:“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让道长和郭令公见面,只要二位能联手,就足以在关键时刻彻底扭转海外三山的计划。”
周衍道:“有劳了。”
他的手掌拂过袖袍。
理论上,他和郭子仪对了那一招,很难放下芥蒂,但是李隆基托付高力士送来的那个卷轴,却带来了扭转这样局势的机会和希望。
周衍看到了王贲,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阁下做官,通武侯斩杀了许多海外三山的弟子,贫道可以将他们的魂魄定住,有劳阁下拷问审判。”
颜真卿爽快道:“这样的杂事,不必劳烦道长。”
“交给我就是了。”
周衍点了点头,凝练生死职权,把王贲斩杀的海外三山弟子魂魄拉出来,交给颜真卿和王贲去审问,王贲颔首,还问了一句,道:“府君,可需要铸京观?”
玉真公主,颜真卿的脚步微顿。
京观,拿敌人的脑袋垒出来的奇观。
王贲自然而然地道:“我的技艺,当然没有我的父亲,还有武安君他们强,但是也还是不错,这些头颅,可以摆放在敌人的门口,用来震慑。”
大秦时代,完完全全的战争机器。
而且连续往外面冒出名将。
大秦的悍将们经常会见到农民老哥,满脸质朴,腰间一边儿挂着锄头,一边儿是敌人的耳朵,或者全家老上齐上阵,推着装满了敌人脑袋的板车去领功的画面。
周衍看了看李知微,还有其他两人,指了指馒头,道:
“王将军,还在吃饭呢。”
王贲扬了扬眉,道:“末将知道。”
“所以,要铸造京观吗?
周衍:……….”
“先不用了。”
“原来如此。”
王贲回答,虽然还是遵循命令,但是这位古代猛将的脸上,有着一种很明显的遗憾感觉,觉得后世的汉人似乎有些失去了古代的手艺。
杀敌之后铸京观,可以鼓舞士气,可以震慑敌人。
多好的传统,怎就扔掉了?
他和颜真卿外出的时候,颜真卿缄默了许久,斟酌言辞,道:“这位将军,很擅长铸京观?”“之前说,武安君,阁下是……”
“王贲将军?”
王贲的神色冷静:“是。”
颜真卿的心中不由地掀起了层层的波涛,王贲啊,破楚,灭魏,燕,赵,真真正正的灭国级别神将,但是,如果这一位是大秦的神将的话……那,那个看着年轻的道士。
难道说,也是个千年前的老怪物?
颜真卿想要直接询问,却又觉得,这样问的话,有些不礼貌,可是不问问清楚的话,心面的好奇,实在是犹如猫爪挠一样的痒,于是斟酌了下,颜真卿还是问道:
“那,那位道长,嗯,府君……”
“他见过秦皇政吗?”
赢政,陛下……
颜真卿看到,王贲脸上的神色变得舒缓了许多,王贲回答道:“虽然未曾直问,但是我们在陛下帝陵相见的时候,府君手中所持之物,正是陛下所成。”他毕竟是大秦战将,提起始皇帝的时候,会规避正面回竺,
这说的是传国玉玺,是生死权柄。
是在终南山之战的时候,在骊山那的相见。
可是这落在颜真卿的耳朵面,就犹如惊雷一般
什么?!和王贲在秦皇帝陵见过?!
手的东西,就是秦皇赢政创造的?!
颜真卿的脑子面,不同的念头此起彼伏的,让他一时间都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只是大脑的本能还在没话找话,下意识地问道:“是道长背后的那把剑吗?”
“那把,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