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侯从杂家身边过去,进了太子的卧房……”
“杂家隐约听他跟太子说,外边那狗东西一点都不警醒,人进来都不知道!”
“太子爷说,不怪他,他也累……呜呜呜!”
“沐侯又说,都是身边这些狗东西没尽心……”
“太子爷说,无妨……呜呜,他跟沐侯说,将来他……走的时候,把杂家也……带进去!”
包敬哭哭啼啼的,李景隆听了个大概,尤其是最后一句。
“带哪去?”
“带陵里去!”包敬哭得抽,“殉葬,您不明白吗?”
说着,他浑身哆嗦着,“不但有杂家,东宫上下除了太子妃娘娘,三爷的奶娘之外,宫女太监.……太子爷都要带着!”
殉葬!
不应该
也.……能理解!
李景隆心中先是疑惑,而后感慨……接着又满是无奈。
“公爷!”
咚
包敬又是跪下,抱着李景隆的大腿,“杂家.……这么多年,就跟您有交情!而您,也是唯一能救杂家的人……不是杂家不忠心,只是蝼蚁尚且偷生……杂家这么些年,忠心侍主.……”
“杂家不应该……不应该如此呀!”
“寻常人家,即便是百姓之家.……”
包敬哭的撕心裂肺的,“养条狗,狗老了也不会下锅吃肉吧?”
李景隆闻言,深深叹息。
但却没有第一时间表态,实在是因为.……如今的他草木皆兵。
谁知道这包敬突然上门,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被人授意,前来试探呢?
但接着,他心中陡然一颤。
“杂家还听沐侯和太子爷说……”
包敬又道,“去甘州的人回来了,把和尚的人头取了……”
“太子爷说,怎么不留活口押回来?”
“沐侯说,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又怕惊扰了甘州的守军,潜入之时,下面的兄弟手上微微用力,就把那和尚给闷死了!”
“太子爷又说,呵呵,这就是欲盖弥彰了!那和尚我见过,可不是弱不禁风的……”
李景隆面上毫无表情,但心中却是滔天巨浪。
朱标暗中吩咐了沐英去甘州,去抓捕法源和尚。
却没想到,去抓捕的人失手把和尚给弄死了!
“杂家还听说,沐侯说,何必那么麻烦!”
包敬忽然压低声音,“就直接跟皇上说……事是四爷做的……”
蹬
李景隆的身子,后撤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包敬。
“他不是被人指使来的!”
“他确实是来求饶的!”
“以前,还真小看了这个死太监!”
“这些话,是一天能听全的吗?”
“看来,他早在暗中窥视他主子私下的言行了!”
“杂家不白求您!”
包敬看着李景隆咬牙道,“只要您能救杂家,杂家就告诉您一个秘密!”
李景隆没有说话,而是微微点头。
“杂家信您.……”
包敬凄苦一笑,“杂家也没得选!”
说着,他压低声音,“太子爷说,将来您对四爷下手……沐侯说您心软,怕是不能动手!太子爷说,若是您不听话……就..让沐侯来监着您.……”
“果然!”
李景隆心中冷笑,“沐英回来,不是陪太子养病的,而是……准备接掌大权,既为未来的三爷保驾护航,又要压制乃至铲除勋贵武臣!”
“只可惜……”
“人算终究抵不过天算!”
民天回广……恢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