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陕西各卫在洪武二十五年,被朱标折腾过一通之后,各卫的军官果然是良莠不齐。多是世袭武官,没经历过战阵。
而且卫所的管理存在很大问题,屯田兼并,兵员虚报,物资短缺。
忧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稍加操练一番,各卫的卫军,就能披挂上阵。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希望陕西的兵马再烂一点。
那样的话,将来若他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陕西,少不得几番大战。即便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他领兵南下之时,家里放着一堆非嫡系,也颇为不放心。
可此刻这种不放心,只能在心里压着,还要跟盛庸好似说闲话一般,聊着家常。
“不是,你多大呀你就当爷爷了?”李景隆纳闷道。
“卑职三十七了!”
盛庸翻着手中的公文,他也是聪明人,许多含糊不清的地方首接略过,需要他盖章用印的地方也不多问。
“卑职十三岁就定亲,十西岁生子。犬子也是如此.……”
李景隆掰着手指头算算,“那这么说你是二十八当爷爷了,你孙子现在……”
盛庸抬头道,“九岁!”说着,乐不可支,“大胖小子,皮着呢!”
“啧!!”
李景隆吧唧下嘴,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才一个儿子,而盛庸都有孙子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历史上盛庸的孙子好像就是周王朱橚的女婿。永乐二年,在盛庸负气自杀之后,被朱棣赐婚。而在历史上,李景隆被朱棣降罪,要带到北京圈禁的时候,好像盛庸这个孙子和李家人,还设法营救来着!
“公爷您的子嗣确实是太单薄了!”
盛庸看向李景隆正色道,“我等武人,子孙也是武人,万一……是吧!”
李景隆瞥他一眼,“我不在甘州这段时间,肃镇如何!”
“外甥打灯笼,照旧!”
盛庸笑笑,他名义上是李景隆的副手,其实这个差事他是真不想干。因为肃镇上下,那些军官都是曹国公一手提拔的,对他这个指挥佥事压根就是爱搭不理。
而且因为他是外来户,甚至肃镇一些人一些事对他而言,讳莫如深。
“宁夏那边!”
他顿了顿,又道,“来过两次公文.……”
“是庆阳那边还是……?”
“庆王爷发来的公函!”
盛庸说着,从桌上抽出两张公文,“第一份,问您何时开始帮他营造王府!第二份.……”说着,他的表情凝重起来,“蒙古兵马屡次骚扰银川,而庆王麾下兵员缺口甚大,且.……庆王人在韦州……”
庆王朱栴的封地在银川,但他不愿意去。因为银川就挨着北元残部,经常被骚扰。再加上那地方太苦,他就赖在韦州,整日给他皇帝老子上书叫苦,就是不过去。
忽然,李景隆看到一个契机。
此时的宁夏还没有设置总兵,成为大明朝的边关重镇。而是隶属于陕西行都司,称宁夏卫。也就是说,李景隆这个如今执掌陕西都司大权的都指挥使,可以堂而皇之的对宁夏卫,指手画脚。
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在他头脑之中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