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卫东重新设置规则，那即便一些玩家会触发违心惩罚，答题人的总体收益也仍旧是正数。因为多了『全员一致』的额外奖励。
那样的话，蔡志远作为出题人就大概率会亏损。
从两个房间的情况来看，8人房间人数较少，而13人房间人数更多，这样玩下去，应该还是13人房间的收益略高一些。
而蔡志远故意在第一道问题中留有余地，这就给王卫东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假设王卫东选择不再设置房间规则，蔡志远后续也不再发送类似问题，那王卫东虽然会在游戏中亏掉大量的签证时间，并且被其他玩家怀疑，但他还是可以用一些话术在社区内遮掩过去。
比如，他可以说，『13人房间』中还有第15社区的其他玩家，每个人内心心中都可能有一些阴暗的想法，自己这做是为了保护同社区玩家、维护社区内的互信，不让社区玩家互相猜忌，“论迹不论心”，等等。总比直接被那些具体的问题扒得干干净净要好得多。
只要王卫东不设置规则，就一定是出题人一直赢下去，并赚取大量的签证时间，这对于蔡志远来说，是收益最大的选择。
所以，蔡志远的这个问题，并不是在问其他的答题人，而是在问王卫东。
“你是否愿意在这场游戏中出卖所有同盟玩家的利益，把签证时间全都输给我，尽可能保全你自己在社区内的地位和名声？”
第15社区是一个签证时间很多的社区，而从之前的『庇护所游戏』可以大致看出王卫东的性格和社区的生态。
他在第15社区内是核心玩家，但还做不到『一言堂』。
所以蔡志远判断，对于王卫东来说，在社区内的名声和地位，远比这一场游戏中的签证时间重要。许钊默默地叹了口气。
很显然，蔡志远根本不需要具体地说出『类似问题』具体是哪些问题，王卫东会自己想清楚。许钊此时站在蔡志远的位置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能想到很多种不同的问法。
比如，这道题只是问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下道题就可以进一步追问，你是否真的做过这样的行为？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诛心问题。
比如，你是不是模仿犯？
你是不是想要成为模仿犯？
你是不是从没有真心和其他社区合作过？
你在社区提出议案时，有没有为自己谋取私利的情况？
你是否想在社区内确立独裁？
你是否认为社区内的弱者应该被淘汰掉？
你是否认为社区内的强者威胁到了你的地位？
你是否一直在盼着社区内的某个玩家死在游戏中？
你是否有一些不能对社区内任何人说的秘密？
像这样的问题还有非常多。
虽说按照游戏规则，同一个问题不能反复问，但这些问题明显属于不同的问题。
它们会全方位、无死角地暴露玩家内心的秘密和真实的想法。
如果是社区中比较边缘化的玩家，不聪明也没什么么坏心思，那这些问题根本无所谓，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反正事后就算被查，也能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反而能加强社区其他玩家对自己的信任。
但如果是原本就心有鬼的玩家，这每一道题目都是送命题。
许钊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蔡志远的底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这种底气，来自于第15社区和第17社区截然不同的社区生态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