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眨眨眼睛,“你吃醋了?”
“谁会吃醋。”应如是啐了他一口,有些吃味地说道:“反正你就是条色狗,绘这好看可爱又喜欢你,你去找她不就好了?而且她还睡得很沉呢。”
“嗯。”宴青颇为信服地点点头,然后就真的越过她走向客厅。应如是瞪大眼睛看著他,感觉怒火都要烧穿肚皮,打定主意为苍生除害,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要先杀了他再自杀!不过在应如是拔出倚天剑之前,宴青就转身回来了,手拿著一个药瓶。他故作不解地问道:“我只是去拿药膏,你怎这严肃地看著我?”
“我不想跟你说,你不配听。”应如是双手像螃蟹一样钳住宴青的腰间软肉狠狠一拧。
宴青疼得眦牙咧嘴赶紧拍开她的手,“别闹,来涂药膏了,解开绷带吧。”
“不要。”应如是摇摇头,顿了顿说道:“你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涂。”
宴青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道:“你很生气吗?要不你再拧一下?”
应如是看著宴青关切的眼神,满腔怨气都软化了,“不关你的事……你昨晚不也让我学会涂药吗?我学会了,不需要你帮忙。”
宴青看著她抱紧自己双手,隐约明白她的心思:“你不想我看你的手?但我昨晚都看了啊。”“反正我不需要你帮忙。”
“但如果我想摸你的手呢?”
宴青说得光明磊落大大方方,仿佛只是提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应如是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不行!”
她抿了抿嘴唇,小声说道:“等我治好双手再……好不好?”
宴青知道应如是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是羞于提及自己欲望的类型,就像是被严肃管教的小女孩,从小就认为自己配不上任何玩乐,主动追求男女之间那点风花雪月对她来说是一种罪过。“我有一个办法,既看不到你的手还能帮你涂药。”宴青说。
三秒后,应如是坐在宴青的大腿上,双腿并拢不留一丝缝隙,脸红得快要滴出血。
“怎样,这样一来我就看不到了,我只能看见你后颈和头发。”
“还是算了吧。”应如是实在禁不住这亲密,挣扎著就要起来:“这样太”
“坐下来,”宴青按住她的腰,桀桀桀地笑道:“你也不想慕容绘发现我们这个模样吧?”应如是身体一滞,只能任由宴青解开她双手的绷带,搓热药膏涂在上面。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宴青倒是规规矩矩,说摸手就真的只摸手,本来紧张得要抠出三室一厅的应如是也慢慢放松下来。
房间昏暗无光,只有外面街道的灯光透进窗台,就像是给她们蒙上一层朦胧的纱衣。应如是挨著宴青的胸膛,隐约闻到他衣领散发出来的气味,有点像衣服在阳光下晒得热烘烘时散发的气味,淡淡的,很好闻。
“感觉摸起来比昨天舒服多了。”宴青说道:“三转信使的恢复力加上白玉无瑕膏,一个月左右就应该能恢复如初,你刚刚可是说好了,到时候随便我摸。”
“我哪有说……”应如是又好气又好笑,轻哼一声:“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又受伤了呢?”应如是以为他这时候又会说保护自己之类的话,她还蛮爱听的,然而宴青这时候却点了点头:“没错,以你这种轻易就能为了目标拚尽一切的性情,受伤肯定是家常便饭。”
“不过。”
宴青将药膏充分涂抹到应如是的掌心,十指相扣抓住了她的手:“无论你伤成什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尽管破破烂烂,我负责缝缝补补。”
“你才破破烂烂。”
应如是没好气笑骂一句,心萦绕著最后一丝忐忑也彻底烟消云散。她不喜欢抱怨,从小应乐就令她明白血泪这种东西拿出来只会令人厌恶,大家只会喜欢鲜艳的花朵,不会有人喜欢泥土丑陋的根,因此她只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永远漂漂亮亮,永远自信开朗,永远心怀正义……她从未幻想过有人会包容她的一切,不论光鲜还是丑陋。
她忍不住蹭了蹭宴青,寻找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仿佛想融入他体内。在这一刻,应乐、神武、齐国、天下、盗贼之家、筑基真人……所有烦恼都从应如是心烟消云散,她只能静静享受这分恬淡的甜蜜,幻想岁月无声,直至白发苍苍,合于一坟。
谁能有幸,托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