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录说完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两位长辈给出评判。
他相信以两人治《礼》的功底,不会不明白,自己所言乃颠破不灭之真理!
朱玠、朱璋互相看看,又低声议论一番,末了一同心悦诚服地点头。
“好吧,弘之不仅口才了得,思路更是条理清晰,你这番话精准回应了我俩的质疑。”朱玠叹服道:
“你用‘假说’代替‘结论’,是个很大的进步。从古至今,确实结论太多,假说太少了。”
朱璋也赞许道:“你那‘假说虽非真理,然验之有据者,用之实与真理无异。’之说,真是既务实又严谨,可谓精彩绝伦啊!”
“先生谬赞了。”苏录心说,笛子能不既严谨又务实吗?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谁家的弟子如此优秀啊?”朱玠万分感叹。
“我的!”朱璋满脸骄傲道:“弘之,你说服我了,这‘假说演绎法’确实是一项创举,值得推广开来,让大家都来验证它!”
“学生正是此意!”苏录大喜道:“这么说,先生同意认下这法子了?”
“唉,你呀。就好给为师出难题。”朱璋一脸宠溺道:“当为师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吗?不就是想借机报答我一下吗?”
“学生也确有此意。”苏录毫不讳言道:“先生大才,足以济世,且‘实事求是’之理念,正是当今最稀缺之精神!于公于私,学生都希望先生能名扬天下!”
“唉……”朱璋眼圈有些湿润,他一生治学,早已放下名利心,却还是被深深感动了。
别过头去好一会儿,他才带着鼻音道:“我朱刚山何德何能,居然能有弘之这样的学生,此生无憾了……”
说罢,他转回头来,定定望着苏录道:“好吧,我可以跟萧提学说,你这法子源自于我,但也仅此而已。”
苏录还要劝,朱璋一抬手道:“就像说我二哥说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青蓝之间没必要分那么清。”
“是的弘之,源于谁没那么重要,只要你能不断地夺魁,天下读书人自然会对你的法子趋之若鹜。”朱玠也劝道。
“我自会竭尽全力帮你推广这‘假说演绎法’!”朱璋眉头一扬,自信勃发道:“至少在蜀中,我朱刚山还是小有名气的!”
“好吧。”苏录也只好同意了。
“好,现在你给我从头讲一讲这套法子,以及它是怎么跟八股文结合起来的?”‘假说演绎法’发明人之一的朱璋,虚心请教自己的弟子道。
“好,先生请听仔细了,学生是这么从你那学来的……”苏录便开始认真讲解起来。
于是朱家父子叔侄三人,便认认真真听苏录讲了一白天,连中饭都是送进来吃的。
这回轮到朱璋记笔记了。苏录也不跟他客气,同样讲得飞快,让老头子运笔如飞,急得满头大汗,不停说:“慢点慢点……”
朱子和看得暗暗偷笑,真是天道好轮回,从未饶过谁!
苏录讲完一遍,天已经黑了,四人这才到前头跟家里人一起吃饭。
吃饭时,三人还在不停向苏录请教‘假说演绎推理’和‘溯因推理’之间的区别和联系。
听得打靶归来的朱子恭一脸懵圈。“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错过了成为伟人的机会。”朱玠白他一眼道。
“哦。”朱子恭自知理亏,不敢吭声。
饭后,苏录告辞。朱玠却主动道:“弘之,我送送你。”
苏录知道,他有事跟自己说,便点点头道:“有劳师伯了。”
走出老远后,朱玠方轻声道:“你知道黄兵宪,为什么不同意你俩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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