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儿大惊。
“前辈会变耗子了!”
“前辈画的……”
初一想了想,有些不好形容,按照她看来,画的是不怎么样的。但前辈那样厉害的人,怎么会不擅长作画?
定然是他瞧错了。
“颇有古朴之意。”
三水在旁边看,这画明明是新画上去的,能看出当时画的时候还蹭了一点墨迹,老鼠的背部黑了一点。但依然很生动。
“画的很好啊!”
这下轮到另外三人打量着她了。
猫也是这么想。
江涉慢悠悠走到院子门口,他对司马承祯笑道:“多谢上师收留一月。”
司马承祯笑道。
“是我该谢先生才是,这些日可跟着见识了一番。”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修行人打坐入定,竟然能有一个月之久。
听着院子里小儿咋咋呼呼的声音,司马承祯心中也不是不好奇,写了一个月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
他忽然听到旁边人问起。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陈待诏此前为道观作壁画,如今过去一月,应当画完了。不知可否添上一笔?”
一笔?
司马承祯心里奇怪起来,一笔能做什么?
他笑道:“莫非是先生觉得哪里不妥当?这是陈待诏所绘,恐怕要与他说一声才好。”
“上师说的是。”
江涉想了想,他叫来李白和两个小儿,让三人去山下请陈闳。
三水和初一颇为兴奋。
“先生要做什么?”
江涉没说,他们就越是好奇。
……
……
下山前。
李白忽然犹豫了一下,从山下到越州,来回总要走上一旬。他想了想,借了观中笔墨,提笔写下几句。
吹干墨迹,叠好。
对三水说:
“可否帮我把这封信送给那位女冠?”
一个月来,三水早就知道,道观里还有一位天家的公主在清修。身边跟着的婢女都带着香气,衣袂飘飘。
“好啊!”
她没多想,一口应下。
玉真公主正听婢女们说笑。
王摩诘没在山上停留多久,这次行到天台山,也不过是感谢公主昔日提携。又想与司马承祯上师论道,不过听说上师在招待贵客,时间不多,便告别下山了。
婢女笑说:
“听说最近道观里有个人,爱穿白衣,神情很神气的样子,总跟道士们炼丹呢,我们都看见了好几回。”
玉真公主也记得那人。
好像是跟元丹丘元道长经常在一起。
“他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李白。”婢女私底下称呼的更亲近,道,“与娘子之前喜欢的那首诗的诗人同名。”
这名字简洁,天下间同名的不知有多少了。
玉真公主笑笑。
她们正在闲话,一个发髻稍乱,有些英气的年轻女孩忽然闯入院中,背后还着一把长剑。
“有人要我来送信!”
说完就跑了,像是很赶时间。
冒冒失失的。
一个婢女讶然,她手中被塞了一张叠起来的纸,纸是寻常读书练字的纸,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要不要递给公主。
玉真公主招手。
“让我瞧瞧。”
不过是个年轻冒失的孩子,穿的衣裳还是道袍,玉真公主还不至于怪罪这样的不敬。
她打开信纸。
几行字迹,错落有致,看着潇洒飘逸。
“好字。”
玉真公主赞了一声,又读着上面内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开元十七年夏,天台山,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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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