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夜州为例,历年以来,但凡在一城比斗中,进过前十的人,都在征召范围内。孟星海披上甲胄,背上紫铜炉,带上编钟,准时去报到。他少年时,就在数十城的比斗中摘得第一,而这还是被他“荒废”掉的新生路,他如今主修密教妙法,手段更厉害。
昆陵城正在滚滚红尘中炼心,拉车二十几年的黄金羊,仰头望天,道:“老羊我通向宗师的路,或许就在外域。”
作为山河学府二十几前的优秀毕业生代表,他欣然准备登天而上。
不说其他地方,单就各大学府、各大书院,就是一片沸腾。与秦铭过去有交集的人,如辛有道、洛微暘、甘金城等,也都准备动身了。
金根生出关,成为带队者之一。
至此,天上地下都人心躁动,很多人心中没底,不知道这种规模的大战会引发怎样恐怖的后果。
‘若是赢了,我们这边有可能会吃掉一个至高文明,获取一个大世界的资源!’
“万一输了呢?”
后一种结果,很多人都不敢想象下去。
纵然是普通人,都觉得大环境过于压抑,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城外,一片破烂的庙宇中,一株漆黑的莲花在蒿草遍地的后院显得十分突兀,它扎根在干枯的土地中。
在寺院外的匾额上,有模糊不清的仙文:天雷首寺下院。
黑莲池中,乌耀祖破开了全身所有的封印,痛苦的抱着头颅,各种画面从他心头浮现而过。他眼中有茫然,有惨烈,有深渊,很久后他才恢复平静,审视自身,他还是曾经的那一个少年吗?
“小乌,你到底什么来头?”黑莲池另一边项毅武看着他。
他自身变化也很大,披头散发,比常人宽很多的躯体,满是血迹,交织着一道道发光的纹理。
乌耀祖道:“大项,我死了一次,若非当年在大虞皇都喝下那碗龟苓膏,我可能彻底迷失,消亡了。”
随后,他看向项毅武,道:“你是不是也……”
“我的如来劲彻底化成了一葬劲,并且开启了部分宿慧,涉及慧光,那是密教的略数。”项毅武低语,他回首,看到了自身新生后的天光中,那对巨大的磨盘,以及它所碾碎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神慧之力。
一道高大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是有种难言的气场,黑发,冷电般……
眸子,宛若一尊神王,立在项毅武身后,站在磨盘畔。
“我们都死了一次!”
“付出很多,得不偿失,我觉得心像是苍老了百年。”
“回夜州吗?”
“我想再试试,将百年沧桑斩去,再让这轮回黑莲洞穿一次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