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的智商很高,在狗绝对算聪明的,毕竟它懂得取舍,为了能继续这好吃好喝的慵懒生活,甚至对狗色不屑一顾。
每次采血时,小黑都会主动探出狗腿,采完了还会抖一抖,眼神示意,可以再多抽点。
走江间隙,红泥使用不高时,采血频率和量也会下降,小黑还会为此感到焦虑,主动伸腿去扒拉润生或者谭文彬,生怕丢了血饭碗。
但看著眼前的李三江,小黑没丝毫谄媚的欲望,因为李三江搞的是一大盆。
处理好后,李三江拿容器给它装了起来。
然后,他又去把自己的家伙事都搬出来,该擦的擦,该晒的晒。
尤其是那把剑柄标注著山东国营家具厂印记的桃木剑,是李三江的心头爱,李三江甚至为它抹了一层油,让其看起来更为亮华。
林书友往边上一蹲,问道:“太爷,有大活儿?”
李三江点点头:“对,大活儿,大得很,你也准备准备,下午跟我去跳大神。”
林书友:“我那不是跳大神……”
自打当初一家出手大方的场子老板办事儿,李三江让林书友表演官将首,得到一个大红封后,林书友的官将首就成了李三江白事儿生意上的额外项目。
遇到钱多的主儿,李三江就会推荐林书友上。
李三江:“没差,你跳得挺好看的。”
林书友:“那当然。”
李三江:“今天的凶哦,得小心。”
林书友:“能凶到哪去,大爷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阿友知道,有那片桃林在,南通地界安稳太平得很,再
大的怨念也很难化形成鬼。
李三江:“凶哦,一户人都走了,灭门了。”
林书友:“这是啥时候的事儿?”
李三江:“你们回福建那几天。”
林书友:“谁杀的?抢劫的还是流窜的?”
时下社会治安算不上多安定,而且几乎每年都能爆出多省流窜作案的杀人犯,被报纸和电视不断报道。
这样的案子,发生在哪,都会引起极大的社会恐慌,甚至能引发当地百姓加固或更换门窗的热潮。
李三江嗫嚅了几下嘴唇,摇头道:“应该是有说法了,要不然也不会请我去,等著看吧。”
林书友:“那我也准备准备?”
李三江:“对,你先提前上个妆,到了就跳。”
林书友:“好。”
其实,林书友开脸起乩早就不用上妆了,他现在是自带的。
午饭的菜很硬。
虽然李三江家的伙食标准一直很高,单纯油水消耗量,比附近镇上百人厂都大。
但今儿个的午饭,还是与往日格外不同。
从地回来的润生,看著脸盆铺了一层的红烧肉,有些疑惑地看向李三江。
谭文彬:“我说李大爷,您这是又摸中头奖了?”
李三江:“摸个球。”
谭文彬:“那这是日子不打算过了?”
李三江:“吃你们的,多吃点,待会儿都跟我上工去。”
谭文彬:“这是有大活儿了?嘶······不对啊,有大活儿不该管饭?”
李三江:“壮壮,吃饭堵不住你的嘴啊。”
谭文彬:“堵,堵,我这就堵。”
饭后,李三江直接点将。
从秦叔、熊善,到润生、谭文彬、林书友,家骡子,全部出动。
以往这时候,李追远也会要求一起去的,但今天柳奶奶那边有事。
李三江带著大家伙离开了,足足推出去了三辆板车,上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各种纸扎。
刘姨收拾餐盘时,特意对柳玉梅问道:
“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我连阿力都没喊,他们也不会带。”
柳玉梅对李追远招了招手,少年走了过来。
“待会儿陪我去见几个人。”
“好的,柳奶奶。”
“别喊我奶奶。”
“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谁?”
“如果你愿意让他们知道,也可以。”柳玉梅从刘姨手接过一杯茶,漱了漱口,吐出,“但你不是不乐意在江面上打出咱家的牌子?”
“我是乐意的。”
“哦?”
“也是经常打出牌子的。”
“谑。”
柳玉梅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少年针对这个问题进行细聊。
短短几句,老太太心的疑虑,算是基本消解了。
“挺好,比阿力那个呆脑壳好了不知多少倍。”柳玉梅伸手指了指太阳穴,“我一直觉得,姓秦的历代都是一群莽货,你觉得呢?”
“奶奶,我也算是秦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