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找一头毒不死的蛊虫,这货当时确实没死,但它没死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其超出其它蛊虫的抗毒性,而是因为它善于装死。
林书友住了三天院?,回来了。
他问题最小?,别人都是玄学上的?,他是科学上的。
??
翌日清晨?,柳玉梅照例早早地坐在东屋门口喝茶。
少年在二楼露台打慢拳。
她早就瞧出来了?,这是一套养生蓄养气血的拳法。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懂得养生了。
对此?,柳奶奶很满意。
不过?,今儿个早早的?,梨花就满脸含笑地把她那宝贝儿子,抱上了二楼。
李追远在打拳?,笨笨就被放在了藤椅上。
阿璃坐在旁边藤椅上,看着少年打拳?,压根就不往旁边的孩子身上多看一眼。
柳奶奶不由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这俩?,好像都不喜欢小孩子。
润生在工坊里,打磨着铲子。
这惹得李三江破口大骂:“大清早的,润生侯你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
阴萌在屋里?,把一个个毒罐罐收进包里。
没标签的先放,毕竟有标签的不多?,不占地方。
谭文彬坐在坝子一角?,手里拿着一本儿童童话书,正在念着故事。
经过上次对壁画怨念的吞噬后?,俩怨婴增幅明显?,自己两肩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变成了“咿呀咿呀”。
可能,再过个两三浪?,俩怨婴就能到达转世投胎的标准了。
别人的胎教,是肚子大了后才搞的。
谭文彬这是在俩孩子投胎前,就先搞起?,想着这样下辈子投胎后,带点惯性和感觉,上学时成绩也能更好些。
等这本童话书读完,谭文彬打算教教它们
加减乘除。
这些,柳玉梅都看在眼里。
常人眼中的会来事?,往往是市井层次上的油腔滑调。
可这种段位?,哪可能骗得过真正的明眼人?,也根本骗不了鬼。
真正的善于交际?,是以感情换感情。
相较于远子哥的感情荒漠,谭文彬这里是情感过剩。
林书友则站在坝子上,学着楼上的小远哥的动作?,一起打拳养生。
虽是喧闹却也是平和的一个早晨。
柳玉梅端起茶杯,正欲品茗时?,杯中茶水忽的一晃。
她抬起头。
头顶的天还是这片天?,云还是那些云?,可原本笼罩在上方的一层无形盖子?,却被揭开了。
柳玉梅看向大胡子家方向。
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收敛起了脾气?
这地界因你而干净了这么久?,这忽然一撤
手?,脏东西岂不是就要逮着机会卷土重来了?
不过?,柳玉梅很快就联想到了前几日的“人丁稀少”,再看看今晨,人员齐整且生机满满的情景。
很明显?,小远早就知道会这样?,大概率?,这件事还是由小远亲自推动的。
这孩子?,确实气派。
上次是酆都大帝?,这次是桃林下的那位。
虽说后者肯定比不上前者?,可那也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就算奄奄一息只剩世间一尾残留?,但没去搅风弄雨,只是因为人家脾气好?,而不是没那个能力。
柳玉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秦柳两家?,不也是被这孩子“操控”的一部分么?
得亏自己上手抢人早,也有自己孙女助力在?,要不然这种孩子?,压根就不愁去处。
说到底,还是秦柳两家?,乘了他的东风。
李追远收拳,对着下面拍了拍手。
下方?,大家伙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好衣服?,打包好装备?,背上登山包,上了二楼。
手里夹着烟准备晨咳的李三江被这齐整的
一幕吓了一跳?,问道?:
“这是做啥咧?”
李追远笑道?:“太爷?,我们玩游戏呢,斩妖除魔。”
“噗哧……”
李三江被逗笑了。
见大家都围在小远侯身边?,小远侯把熊善家的孩子放在面前?,再将一个玩具一样的罗盘摆在孩子襁褓上。
如此荒唐的一幕?,再搭配润生侯壮壮他们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
不行了不行了?,忍不住?,是真忍不住。
李三江赶忙捂着嘴?,匆匆下了楼。
孩子们玩得这么认真?,他生怕自己笑出声来?,败了孩子们的游戏兴致。
下了楼,来到坝子上?,李三江看见柳玉梅站在那里,很认真地看向楼上。
他不由笑道?:“细伢儿们电影看多了?,耍着玩呢。”
柳玉梅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这老家伙一眼,坐了回去,重新端起茶杯。
二楼露台。
李追远的罗盘放在笨笨的肚子上。
笨笨似是觉得痒,又觉得这么多人围着他很有趣,所以不停“咯咯咯”地笑着。
桃林下的它?,准时翻身打盹儿。
脏东西,卷土重来。
李追远眼睛看着罗盘?,不停在五份地图上?,画圈做标记。
画好一张地图,就交给一个人?,每个人?,都对着一个大方位。
润生、谭文彬、阴萌和林书友四人?,分别对应着四个方位?,每个人手里都拿好了画圈地图。
自然生成的鬼魅寥寥无几,毕竟这需要恰好卡时候?,反倒是那些外来的邪祟?,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进来抢占生态位。
放在过去?,每一头邪祟都能让自己如临大敌,可现在?,这种级别的东西?,甚至都已不用自己亲自出手。
相较于江水推出来的巨凶?,它们这些,压根上不得台面。
“认清楚位置,看清楚形势?,既要追求快,也要追求干净不留根。”
四人站起身,齐声道?:
“明白!”
李追远收起罗盘?,将孩子抱起。
这一刻,他想起了过去曾给自己取的外号……南通捞尸李。
桃林下的那位?,不可能永久镇压下去,它终有一天会消散。
一如酆都大帝坐丰都,各地庙宇镇一方。
人的名树的影,有名有威慑力的道场附近?,邪祟往往不敢靠近。
李追远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田野,
开口道?:
“是时候让它们知道?,南通?,到底是谁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