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童子另一只手持三叉戟,对着唐王的脑袋刺了下去。“啊! !!”
唐王发出惨叫 ,身上黑雾沸腾。
白鹤童子竖瞳里 ,流露出一抹惬意和兴奋。
自从自己这个乩童跟随那少年走江以来 ,自己几乎是次次降临都面对强敌 ,且那少年身边 ,时常会出现连祂都无法直视的恐怖大家伙。
好不容易,终于来了一次正常小喽啰,可供自己轻松碾压镇碎。
这高难度的活儿做久了 ,忽然碰上个低难度的 ,还真叫童享受。
唐王的凄厉惨叫声 ,顺着舞台上方的大喇叭不断向外扩散。
“砰! ”
大喇叭支撑不住,化作破裂的电音 ,向四周扩散。
周围那些手里捧着板凳的居民 ,一个个目光恢复清明,如同走神做了一个梦。
白鹤童子三叉戟一搅 ,唐王的脑袋崩碎。
戏服飘落 ,舞台消失。
原地还是那片农田。
身前 ,有一只体形和猫一般大的老鼠 ,老鼠的脑袋已经碎裂,三叉戟立在那端。
除此之外,老鼠身边还摆着一个破喇叭 ,两三件旧戏服。
白鹤童子将三叉戟抽出 ,抬脚,对着老鼠的尸体踩去。
“吱吱吱 ! ”
无头的老鼠尸体竟然还能发出惨叫。
这家伙 ,居然想用假死的方式来逃命 ,可这种伎俩 ,怎可能瞒得过童子的竖瞳。
在其最后的惨叫声中 ,童子仰起脖子 ,面露享受。
这声音 ,才是真正的好唱腔。
“砰! ”
最终 ,老鼠身躯彻底炸开。
童子低下头看了一眼 ,意犹未尽。
相较而言 ,这次不是走江 ,且收拾的还是这种不入流的角色 ,故而功德不高。
不过 ,童子抬起头看向空中后 ,发现了另一个新气象 ,或者叫趋势。
那少年 ,是想要在这里立道场 ,竖门庭。
民俗传承有着极强的地域性,每个地区都有着各自的传统特色,人有人的地盘 ,神也有神的香火范围。
童子开始在心里思量 :要是能在这里建一座官将首庙就好了。
可很快 ,这一念头就被童子摒弃。
一是衪不敢和那少年开这口。
二是就算立下一座官将首庙 ,把那些个也都请过来 ,自己还是排最末尾,岂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又为了别人做嫁衣?
忽然间 ,童子心里又生出了一个念头。
不立官将首庙,那能不能在那少年的道场里 ,单独立一个自己?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大不了 ,自己出来单干 !
竖瞳消失 ,童子离开。
林书友站在原地 ,先前童子的想法 ,身为被附身的乩童 ,他是能“听见”的,或者说 ,这本就是童子以这种方式 ,特意告诉他的。
“这……”
林书友一时间 ,不知该说什么。
自己下次回去时 ,该怎么和爷爷与师父他们说?
难不成直接告诉他们 ,
白鹤童子大人想跳槽?
??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
深夜 ,这栋高中教学楼 ,每一层的卫生间里 ,水龙头全部自己打开。
阴萌坐在天台上 ,手里拿着一包椒盐花生,正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
李大爷会主动给小远哥买很多零嘴 ,但小远哥平时基本不吃。
润生和谭文彬 ,平时也没吃零食的习惯。
怕过期 ,这些最后都落入了阴萌嘴里。
之前在海河大学的店里 ,她的嘴巴也是没闲过。
弄得陆壹 ,为了好报账 ,每次进货时都得
提前额外分出一部分 ,来充当阴萌的零嘴损耗。
身为川渝人 ,对生活的热爱那是刻在骨子里 ,能吃苦的同时 ,也更舍得吃。
大部分工地厂子里 ,下班开饭时 ,伙食最好的往往是来自川渝的工友。
所以,阴萌来南通后 ,一直觉得这里生活没多大意思,刻板且不热闹。
入夜后 ,除了学校和工厂还亮着灯 ,你想在市区里找个成规模的夜宵街都很难。
因此 ,压抑久了 ,也会压抑出问题。
阴萌早早地就来到这所学校等着了 ,此时是夜里十一点 ,学生刚下晚自习离开教学楼 ,教室里的灯和路灯也都全部关闭 ,陷入了冷清。
而脏东西 ,就已迫不及待地开始吸收起这新鲜的怨气。
前不久 ,应该还跳楼了几个 ,更是让这里的风水格局变得十分紧绷诡异。
快点吧 ,快点吧。
阴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她包里带的零嘴已经快吃完了 ,总不能拿压缩饼干打牙祭吧?
终于 ,身下的这间厕所里 ,灯泡开始忽明忽暗 ,一道漆黑的身影正在逐步成型。
一个男学生 ,此时又跑回了教学楼 ,他怀里揣着一封情书,打算趁着这会儿没人时,塞进心仪女同学的书桌里。
再压抑的教学氛围 ,也很难完全压制住那颗青春躁动的心。
塞好情书后 ,男学生准备顺便去厕所方便一下。
他刚靠近厕所,就瞧见一道湿漉漉穿着校服的身影从厕所里走出 ,正一脸狞笑地看着他。
“下来陪我……下来陪我……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