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把薛全面上喜色尽收眼底,心中发闷。
到了这一步,哪怕养父相信他所言,已是骑虎难下。
薛寒从荷包中取出包裹药丸的手帕,缓缓打开。
薛全一眼认出这是妙清真人所炼灵药,狐疑看著薛寒。
“父亲,孩儿请医术高明的大夫检查了这药丸。这并非什灵药,而是透支人元气的虎狼之药。”“不可能!”薛全面上阴云密布,拍案而起,“你从哪儿找的大夫,怎能随便轻信人言?”“父亲,如此重大之事,孩儿怎会随意下定论?”
薛全跌坐回椅子上,死死盯著躺在手帕上的药丸。
他已经服用了一颗,吃下后浑身舒适,神清气爽,仿佛有无穷的精力,这怎可能是虎狼之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把灵药奉给今上前,为父请太医检查过的。”薛全面罩寒霜,难以相信薛寒的话。
这灵药今上吃著好,他吃著好,太医检查了没问题,怎到了养子这,就成了虎狼之药了?那向今上献上虎狼之药的他成了什?
薛全完全不愿想下去,盯著薛寒的眼结了寒冰。
“父亲请哪位太医检查过?”
薛全皱了皱眉,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父亲,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我比谁都盼著您好。”薛寒直视著那双能冻伤人的眼,恳切道。薛全眼结的坚冰一晃,有了裂缝,道出一个人名:“是汪太医。”
汪太医?
薛寒立刻想到了汪太医曾经按著虞贵妃吩咐去永清伯府给秋衡看诊的事。
这个汪太医碍于权势能为虞贵妃做事,自然也能为其他人做事。
“汪太医医术出众,与为父亦有私交,不会在这种事上胡言。”
“父亲没有想过,汪太医可能被人收买?”
“你是想说妙清真人收买汪太医说他炼制的丹药没问题,再通过为父的手献到今上面前,从而达到出人头地的目的?”薛全这般说著,神色并不信。
“妙清真人炼制的药丸有问题是事实,父亲若不信,可以悄悄找医术出众的大夫检验。”
薛全双手用力撑桌,语气极冷:“我会找大夫再检查。但是寒儿,你务必答应我一件事。”“父亲请说。”
“这些话,绝不能传出去一个字。”
“父亲放心,孩儿晓得轻重。”
薛全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开了皇城司。
放心?
他都要被养子一番话惊得窒息了,放个屁的心!
出于谨慎,薛全没有再找太医,出宫后掩饰身份见了一位颇有盛名的大夫。
那大夫医术过硬,见多识广,检查过薛全带来的药丸,欲言又止。
“大夫尽管说。”薛全推过去一锭银子,“你不知晓我身份,我得到结果后也不会再来。”大夫一听放了心,收好银子摇头叹息:“这是能令病患看似大为好转的虎狼之药啊,害人之物……”薛全刚刚见大夫欲言又止,心中已生不详预感,亲耳听大夫说出虎狼之药后再无一丝侥幸,如坠冰窟中。
完了,全完了,他要害死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