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白眼狼和陆行舟更亲,离婚分家只肯跟父亲,可以理解。陆行舟断著腿大部分时间都在阎罗殿,带娃时间可长了,她经常外出干活,相处相对少但再怎么也确确实实真是当娘的位置。
「我可用不著你的药。」元慕鱼阻止了阿糯掏摸丹药的举动,目光落在小猪身上:「这灵兽有点意思——叫什么名字呀?」
阿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它叫舟。」
「—你师父不抽你啊?」
「师父不在乎的。」
元慕鱼很喜欢这个名字,自己受著伤都没吃药,反倒蹲下身来,掏出一颗丹药来喂猪:「舟舟吃饭。」
看小猪咕噜咕噜吃药的样子,元慕鱼眼神有些怔忡。
真像是当年陆行舟还小,坐在轮椅上被她喂著丹。
不知为何,鼻子忽然就有点酸。
连看陆行舟和别的女人亲嘴儿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鱼姐姐。」阿糯还是递过了一枚丹药:「你的修行有点岔子,气血混乱,这个丹效果很好的,你试试。」
元慕鱼深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怎么,你现在丹术水平超过鱼姐姐了是吗?」
阿糯偏头想了下:「有可能哦,毕竟鱼姐姐平不怎么重视丹学。」
夜家姐妹年轻时学的东西一样,其后渐渐走向了不一样的分支,夜听澜典型的道家修行,炼丹制符观星望气的什么都整一点,元慕鱼却转向更直接凌厉的杀伐之术。那些炼丹炼器的水平,底子是还很厚,但和精研此道者相比还真不一定比得过了。
见连阿糯都敢说炼丹比自己强了,元慕鱼更是有种物是人非的喟叹。
至于真有没有青出于蓝,那反倒并不重要。元慕鱼果真吃了阿糯给的丹,揉揉她的脑袋:「你师父自己其实是不太喜欢炼丹这行的,之前学这个,只是为了——嗯,现在都好了,是不是这行已经彻底交给你了?」
阿糯想了想:「更早些时候,师父有过这个意思,但后来不知怎么又不提了。在妖族的时候,明明那些丹药我都能炼,师父还是自己炼了很多,配药更是亲自琢磨的。」
元慕鱼板著脸道:「是因为妖皇吗?」
阿糯摇了摇头:「这个应该不是,我感觉师父还是想自己继续磨链著丹学能力,可能是不想丢弃学了这么久的东西吧。」
元慕鱼怔证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糯小心抱猪后退,她觉得鱼姐姐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该不会是认为不想丢弃她教的东西吧,别了,师父丢弃你教的东西多了去了。丹学为什么不丢,说不定和叶先生关系更大呢—
阿糯自己不知道,其实陆行舟现在依旧在琢磨丹学的主要意义是为了她。
如果阿糯是颗丹药,那她体内那血液的不协调,大概还是得从丹学上找解法。
不管怎么说元慕鱼从没有对不起她阿糯,阿糯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难听的,叹了口气道:「姐姐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休息?」
「不用了。」元慕鱼笑了笑:「既然承诺了行舟帮他做个长辈的事,那就做个长辈的事。」
她揉揉小猪「舟舟」的脑袋,站起身来:「我去趟裴家,你要一起去玩吗?」
阿糯当然要去,这瓜不吃?那也白和瑶姐姐混这么久了。
元慕鱼深深吸了口气,戴上了阎君面具。
「小姐小姐!」过不多时,一个裴府家丁气喘吁吁地跑进了主客司主簿办公室:「阎罗殿阎君代表陆郎中去家里提亲了。」
裴初韵正在写材料,闻言手一抖,一团墨汁溢散开来。
主客司的官吏们听见了,个个神色古怪,窃窃私语。
大干第一魔道之主公然进入大干相府,双方议亲这事儿本身就非常离谱—更离谱的是阎君后续还得去镇魔司首座家是吧?
这国怎——
还有,国师那边怎么反应?
话说回来,抛开这对立的离谱来看,单从身份上那可有面,比什么孟礼可有面多了。不管怎么说阎君也是此世罕有的超品,阎罗殿也是大干第一魔道势力。
裴初韵心中也是泛起极度怪异的情绪,刚才陆行舟说去找尚书来著,怎么来的是阎君?
她快出了办公室,到隔壁陆那边问:「阎君去提亲,你知道吗?」
陆行舟从一叠材料中抬起头来,笑道:「她代表的不是阎罗殿,是曾经带大我的长辈——天经地义,让大家不用多想。」
「不是,我管谁多想呢,有人提亲就行!」裴初韵急道:「阎君能好生议亲?会不会起么蛾子啊?」
陆舟平静地道:「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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