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暴雨未歇(月初求月票,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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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的南海王终得痊愈,无疑是一件提升士气的大好事。

营帐外人影憧憧,欢呼雀跃,伴随车马走动,树叶上的小水珠汇成一颗,里啪啦掉落篷顶油布,像是又下一场小雨。

五指握紧枪杆,梁渠望向獭獭开。

“今天几号?”

獭獭开从毛毯上爬起,翻出一本泛黄日历,爪子点出红圈圈。

“呼,三十月底了啊,二月四立春,二月十六除夕、二月十七年节——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蛮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真是勃勃生机—””

“启禀兴义侯,南海王伤愈,驾车而来,烹牛宰羊,与几位知府一同慰问前线士兵,胥将军邀兴义侯同迎,不知.”

帐外军士恭敬请示。

兰一空,梁渠抓起伏波,旋转三圈,如意缩小成三尺,别在腰间,掀开帐帘。

“带我去。”

“是!”

“大现。您怎么到了,不曾派人传讯——”

红河南岸,南疆大营,同样对大现到来惊哗不定,大将军,五蛊九毒汇聚一堂,小心接待。

百足大现坐于上首,闭目不言,众人望向一旁家宰。

“为以防万一。”家宰言简意。

“莫非—”

此言一出,众人心领神会,不自觉握紧手中兵刃。

臧韵舟、妊烨对视一眼,眺望对岸红雾。

人在谷中,不见天地广阔。

唯有山才能望见山。

“全军警戒!”

“全军警戒!”

红河两岸,一时热闹。

大地平整,树木劈光,车轮滚滚。

一车车丰饶物资送入大营,有活牲、有瓜果、有药材,伙夫烹牛宰羊,款待全军,更有宝鱼数千条,按品级,清蒸淋油,依次送至各级将领餐桌之上。

獭獭开揭开盖子,趁伙夫不注意,爪子一勾,鱼篓里悄悄顺走两条。

“‘邻敌侵我疆,勇捷如飞。奋身与之战,以一当百战已麋。’岭南白水府知府,巩千青,

今日见过诸位将士,感谢诸位将士们的奋不顾身,拼死杀敌,我巩某人佩服。敬你们一杯!”

“祖宗疆土,当以死守,不可以尺寸与人,巩知府客气。”

“谢过巩知府的宝鱼。”

“哪里哪里,战士们只管前线杀敌就好,巩知府要考虑得就多了,稳定的后勤,哪里能离得开巩知府的帮助!”

乍闻此言,巩千青含在嘴里的酒水差点呛出来。

他是来争取表现的,不是来现人眼的,尤其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这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望向说话之人。

巩千青上下扫视,心头一惊。

好高的个子,寻常人五尺五算高,此人至少有七尺,这是人?

“这位将士好生魁梧,不知籍贯———”

龙延瑞大口干饭,没有抬头,一旁军士未免尴尬,立即开口介绍:“这位是江淮龙人,龙延瑞,追随兴义侯,从平阳一块来支援咱们的,若说籍贯,那便是南直隶人。”

“好,南直隶好啊,天下第一等丰腴地,

,‘我是虏家儿,不解汉儿歌。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踏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

久闻龙人一族大名,天赋异禀,俊男美女,可惜未曾去过南直隶,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巩某人在此感谢壮士施以援手。”

龙延瑞不抬头,还是大口干饭。

巩千青感觉这个龙人是个傻大个,兴许是在江淮中生活久了,难得上岸,不懂人族基本礼教,

又或者与世隔绝,没上过私塾,听不懂人话,紧接着他想起另一件事。

龙人是跟兴义侯来的,那么——

天下第一等风流人物啊。

巩千青精神一振,高举酒杯:“不知兴义侯是否也在此处?十八狩虎,二二臻象,南疆北庭莫不敬畏如神,凭一己之力,退百万兵,我巩某人神往已久———”

“知府大人,这边这边这位便是兴义侯。”军士指向龙延瑞右手边的梁渠。

“好!”巩千青眸子肉眼可见的明亮发光,端上酒壶,亲自斟酒,“‘头玉晓眉刷翠,梁郎生得真男子”,今日得见兴义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酒花飘转。

梁渠双手环抱:“我不喝酒。”

巩千青一愣,动作连贯,即刻泼去杯中酒水,换上茶水。

“我也不喝茶。”

巩千青意识到些许不对,不动声色:“也是,南方有嘉木,好茶都四季分明,尝出四种滋味,

在江南,不在岭南,岭南四季如夏,兴义侯平阳人,江南好风光,喝不惯也实属正常,那就多吃菜,吃菜。”

本想和梁渠打个脸熟,同大名鼎鼎的兴义侯结识结识,倘若能让兴义侯帮忙说上两句,自己身上的麻烦根本不算麻烦。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热脸贴冷屁股,巩千青客套一句,赶紧抽身。

“南疆采血,我更不吃饭。”

瓷碗环转,龙延瑞擦擦手,啃完的骨头砸入瓷盘,清脆有声。

后面分桌的徐岳龙、卫麟抬头。

场面一时尴尬。

巩千青扫一眼碟子里的宝鱼头,哪能不明白,这已经不止是简单的冷脸,而是有几分故意给他难看。

周围宗师面面相。

怎么回事,巩千青得罪兴义侯了?

岭南本地人都听说过巩千青,据传和南海王有几分关系,是南海王妹妹的小儿子。

舅疼外甥姑疼侄,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其人背景滔天,慰问都跟着一块来,他们身为宗师,宴席上全得对这位知府赔着笑脸,但厉害的是南海王,不是巩千青。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想和兴义侯这样的传奇宗师、当世人杰碰一碰不够格。

真千什么事得罪狠了兴义侯,南海王反而要揪着巩千青的耳朵,让他登门赔罪。

巩千青正经神色,放下酒杯,掸一掸两袖,双手作揖,长拜而下。

“巩某仰慕兴义侯良久,尝教家中小辈,视兴义侯为楷模。今日得见,恐有小人作崇,闹出几分误会,巩某不求立即解开误会,唯望无论巩某做对做错,兴义侯切莫因我生出不快,误了战事

周遭宗师神色莫名,更加好奇。

第一次见面?怎么得罪上的?

莫非...·

有人忍不住转脖子,东张西望天下谁人不识君,地有四方,梁渠南直隶、南疆、北庭俱有名,西面瀚台府亦不例外,留下了相当厉害的威名。

据说某次蓝湖省亲,只因瀚台第一地头蛇白家嫡系小辈路上看了一眼龙夫人,神魂颠倒,甚至没付诸行动,目露贪婪,从小到老,全让梁渠洒了骨灰,事后朝廷仅仅给一个不痛不痒的降职停俸,还因北庭战功,很快提拔回去。

奇怪。

环顾一圈。

仙女似的龙夫人今天没来赴宴啊,巩千青想看都没地看。

梁渠靠住椅背,巩千青长拜不起。

徐岳龙乐呵呵,卫麟斜睨一眼,明白他知晓内幕,冷哼一声。

半响。

梁渠挥挥手。

巩千青如蒙大赦,腰再下弯三寸,没有立即起身,躬着身子后退三步,方才转身离去。

龙延瑞悄声问:“姐夫,就这样放过他了?”

“他都这个态度,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梁渠抄起筷子夹菜,即刻有对面宗师将菜端到近前。

总不能把巩千青当场摁死在这里,凌旋好不容易误导的南海王,让他“痊愈”,真正事成之前,逗逗闷子就算,没必要再添波澜。

“兴义侯,您和巩千青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旁宗师问起。

“可能吧。”

见梁渠无意解释,没人再来追问,生怕开口得罪。

“呼。”

离开大帐,巩千青猛吸一口气,他并未多做停留,快走百步,确认不会轻易被人听见谈话,一拳砸断大树:“到底怎么回事?我哪里得罪了兴义侯?”

亲卫汗颜:“属下不知,传闻兴义侯为人亲善,不当如此—”

“现在‘如此’了!”

亲卫绞尽脑汁,灵光一闪:“传闻兴义侯穷苦出身,会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

“呼。”巩千青复吸一口气,收敛神色,“去查!”

“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南海王?”

巩千青摇摇头,挥袖负手:“无非一点不快,给了点难堪,又不是学堂学生,受了委屈,哭戚戚回去喊长辈。查吧,查出来告诉我,事情能解决就解决,查不出来,或者没法解决,此事到此为止,就当我没结识兴义侯这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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