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面不改色:“为了赚状元郎的银子,我自然要做足些准备。
“这些不算机密,只要在京中多认得几个人,也不是很难打听。”
她瞥一眼过去:“此事若成,我收你五百两银子不算多吧?”
五百两银子当然不少!
但徐鹤听到此处,绷紧的一张脸反而松了。
以往他倒也听说过,权贵们背地里阴司多,常在外寻人办事。
听起来她就是靠干这个吃饭的。
总之既是图钱,就好办了。
别说五百两银子买她那张状子和解决这桩婚事不算贵,就是真心疼,等事情了了,回头再以她讹钱或者偷盗的名义将她一告,也不是办不到。
想到这里他又喝了两口茶。
但茶水还在口里他又想到一件极要紧之事:“但我前妻还在洛阳,一时半会儿也赶不来。”
“何必非得她?”月棠笑笑,“你若肯再加五百两,我便代替她当一回贺娘子,让状元郎你安安心心办成了此事如何?”
“你?”
“我不成?”
徐鹤屏着呼吸将她打量,随后很快就转过了身子。
这女子与贺氏年纪倒是不相上下,只是一张脸美貌得过份得紧,盖以糟糠之妻的名声,有些难以服众。
但京城里也无人识得贺氏,倒也不成问题。
关键此女心智过人,心思敏锐,只怕是常为权贵人家做惯这些事的,让她出马八成不会有问题。
但难办的是,她要是以贺氏的身份露了面,来日要将她告官说她讹钱偷盗,却不好办了。
月棠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状元郎要是嫌贵,也就罢了,你也自可去寻别的人。
“但凭我那份状子,和我出的这个主意,却是定要换上五百两的。
“还请状元郎把银子封来,你我再写封文书证明此银合法,我便即刻离去。”
徐鹤眉头皱一皱,只因一时之间也寻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也罢,千把两银子倒不是出不起,回头真若觉得不值——
左右她都已经以他徐鹤妻子的身份露了面,那他这个当“丈夫”的关起门来收拾自己的妻子,没人敢说什么吧?
怎么样收拾她,也有的是办法吧?
这么一想,他心下已定,重新坐下来:“那就依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徐鹤因故失散的发妻贺氏,直到事情完全办成之前,你都得住在我徐府。”
“那是自然!”月棠笑了,“我不但自己住进来,我身边几个随从也会住进来。以免我若有事出门,状元郎误会我跑了。
“不过你今日得先付我五百两,你我立下字据,此事才算数。”
徐鹤扯扯嘴角:“银子你放心。”他往门下招手:“传账房过来!”
徐家只住着母子俩,另有好几处空着的院子。
给月棠他们落脚的这地方叫青云斋。
去的路上霍纭忍不住问:“咱们是为寿宴而来,徐鹤与段家退了婚,杜家还会邀请他去赴宴么?”
月棠淡淡睃巡着沿途景物:“杜家对徐鹤必定是志在必得。
“就算是退了婚,他们也定会想出别的辙来绑住他。
“他跑不掉的。
“把心放回肚子里,这场寿宴,咱们去定了。
“回头徐鹤出了门,你就去把兰琴他们都带过来。咱们在这儿住下来,正好顺着杜家的心思摸摸他背后人的痕迹。
“同时,有状元夫人的身份罩着,还能避一避靖阳王府的搜寻。”
霍纭惊喜击掌:“正是!他靖阳王为找个人,难道还能让人上状元府来搜?真是一举两得了!”
杜钰回了侯府,把来龙去脉跟广陵侯一说,广陵侯又骂起了许家。
毕竟事情是许家办的,状子也是许家递上去的,结果马上要办成了,节骨眼上又出了夭蛾子!
那状子是怎么到徐鹤手上的?
大理寺是不是有人跟他们侯府过不去?
要查!
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