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笑了。
然后又道:“先前郡主离席,倒未曾惊动什么人。但是靖阳王的异常必然已经引起许多人猜疑。
“加上方才又有杜家人看到郡主前往敞轩,如果不拟好个说法用于对外解释,光是徐鹤那边恐怕就不好应付。”
“不怕,我自有分寸。”
月棠接过她递来的镜子,对着理了理妆容,然后又整了整衣襟,二人便朝着宴厅走去。
徐鹤自然不知月棠去了何处,但有了先前茶宴上那一幕,如今又见整个宴厅唯独晏北和她未曾到场,心底下未免有了几分猜想。
坐在人群中时,便显得格外沉默。
原本因为糟糠之妻寻上门来,今日被人津津乐道的他,此时已经无人敢来打扰。
加上杜明焕原本说过要以义子之名引他与众人见面,因为靖阳王的失态,似乎也感觉到了暗藏着的潮涌,把这事忽略了过去,所坐在这一桌也显得异常清静了。
寿宴上男女是分开的,月棠到来时,徐鹤只是隔着帘幕远远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
晏北送走月棠后回到屋里,先往她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拿起被她投过毒的茶杯看了一眼,最后拿起了被她泼湿过的香炉递给高安。
“拿回去给人看一看。
“然后,”他顿了顿,“阿篱不能总是没有娘。
“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想,想个办法能让她名正言顺地上王府来。
“哪怕如今不便公然住进来,也要让她能够名正言顺地随意走动。”
高安下去后,他才姗姗前往宴厅。
宴后。
月棠驾着马车回到徐家时,徐鹤已经先回来了。徐家的下人正在前院里卸马车。
华临在影壁后等她:“回来就去了青云阁,出啥事了?能搞掂吗?要不要我整两副药给他吃?”
月棠笑了:“倒不必浪费给他。你好好收拾医箱,回头我出来会有任务给你。”
华临便揣起两手,去了后房。
月棠进了屋子,果然见徐鹤背朝门口,站在她这青云阁的正屋之中。
月棠叩了叩门板,他转过身来,阴郁的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去去地打量。
“你方才消失了那么久,去哪儿了?”
“不是去替状元郎打探消息了吗?”月棠从容自如,“状元郎在找我?”
徐鹤咬了咬牙:“你和靖阳王,是什么关系?怎么先前他一看到你,就一反常态?”
月棠望着他,忽然笑起来。
他凛目:“你笑什么?”
“你想知道我和靖阳王什么关系,你怎么不去问他?”
徐鹤噎住。
“你不去问他,是因为你不敢。既然你不敢,又打听那么多做什么呢?
“你如今还来逼问我,就不怕我回头告了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鹤愣住,随后沉下脸来:“少跟我蹬鼻子上脸。
“说吧,你到底什么来历?你接近我,又有什么企图?”
“不管我有什么企图,你如今也不好赶我走了。”月棠漠然起身,“因为你惹不起杜家,就更加惹不起靖阳王。
“既然你知道我与靖阳王相识,为什么不与我好好相处呢?
“难道你突然不想要荣华富贵和权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