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曾经做了本手札,时日渐久,生了灵性。”
江涉笑了笑。
“并不是什么道法。”
老者瞧着那手札,打量着上面写着的话。
“岐王子瑾性风流,易怒,父病在宴。有僧言可以救疾,不见功,瑾乃杀之。”
看完。
张果老又偏过脑袋。
院子里,和尚扶着皂荚树走路,歪歪扭扭的,适应身体。
张果老忍不住一直捋着白须。
“这就妙了。”
惊叹完,也喝了一场酒,张果老就带着和尚告辞而别,说是等和尚下葬后再来补全他的身体。
骑上驴子。
在雪地中失了踪影。
江涉也有困意,他起身回到房中,准备睡去。
躺在枕上。他闭目数着今日宴上瞧到的事,未想到能在兖州瞧到公孙娘子的舞剑,英气风流,正当盛年。
真是运气了。
猫儿也从柜子上跳下,钻进被窝,一路拱出来。
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江涉闭目了一会,重新睁开眼睛,对上猫清醒活跃的目光,叹了一口气。
傍晚时他在宴上吃菜饮酒,看着歌舞。猫团在家里睡觉。
现在已经睡饱了。
夜半,正是猫儿清醒的时候。
江涉想了想,道:“我要睡觉了。”
猫跟着学。
“碎、觉……”
江涉摇摇头,退让了一步。
“不要在卧房里跑。”
在院子里跑跑就好,毕竟精怪不像人觉多。
这回猫听懂了。
跑去皂荚树上磨爪子,又悄无声息蹿上墙头,鬼头鬼脑听着四下的响声,去别人家瞧瞧有没有耗子。
它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家里的耗子都是朋友,不能随便捉着吓唬它们。
又过几日。
江涉睡醒过来,院外的雪地上,还有十几串小小的猫脚印。
恐怕这几日夜里,猫儿还忙的不轻。
江涉感叹一句。
洗漱过后,他瞧着缩成一团睡觉的猫,把猫抱起来,带着一起出门。
猫困的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
早上豪奢一把,数出二三十枚钱,在巷口外的酒肆用饭。
路过这两日常吃的饽饦摊时,摊主还一直扭头看着他,招呼道:
“江郎君出来了……”
一直等到江涉确真往酒肆里走去,摊主才收回目光。
江涉也松了一口气。
他吃饭的时间,说早不早,比城里百姓用早饭,晚一二时辰。说晚也没有很晚,比其他人用午饭又要早许多。
早食摊的摊主看到江涉,往往就知道,差不多该收摊了。
虽然在兖州没住几天,但也有些相熟了。
现在去别家吃饭。
摊主的目光像瞧负心汉似的。
酒肆中浮动着面香、酒香、肉香、酱料的香气。
他要了一碗汤中牢丸,也就是肉馅馄饨。里面卧上一颗鸡子,配一碟酱菜,一个热气腾腾的蒸饼,就足以让一人一猫饱餐一顿了。
这个时候,伙计和掌勺的厨子也清闲。
不一会就端上来。
伙计额外瞧了猫几眼,见猫儿歪着脑袋蹲在地上,忍不住逗了逗。
过了一会,伙计递过来一张干荷叶,笑着与江涉说:“这猫若是吃东西,郎君可以用这个垫着,也不污了自个碗筷。”
江涉谢过。
他用筷子给猫儿拨了两颗肉圆,小心放在荷叶,托在地上吃。
一人一猫吃的都正香。
那穿长衫的说书先生慢慢悠悠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