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爷。
公主还是洪武皇帝的嫡,嫁妆田庄俸禄都是超规格的,根本就不可能穷了。他们要钱也没用,可是凡事都怕个比字!
欧阳伦是寒门出身的驸马,一大家子都靠着他靠着媳妇登天的驸马爷救济。再者说他家又不是其他驸马那样,如梅家郭家胡家王家那样,都是勋贵武将之家,又身居高位。既有人孝敬,家里早些年又抢了金山银山的。
避暑的避寒的打猎的游玩的庄子,人家是一座接着一座。奴婢成群不说,各行省的特产,吃的用的好东西,人家哪样落下了?
而他们夫妇这边,除了御赐的庄田公主府之外,安庆公主这边连个像样的避暑庄园都没有。这让这位一首心高气傲的嫡公主,如何能忍受?
“我呀,也想通了!”
安庆公主看着欧阳伦道,“如今我呀,得多进宫去,求着父皇给你安排个好差事。”说着,她叹一声,“总是这么闲着,算怎么回事呀?”
“好公主!”
欧阳伦闻言,马上挨着公主坐下,笑道,“早该如此!哎,这些年我在其他驸马跟前,都抬不起头来!”
安庆公主眉毛一立,“怎么,谁给你脸色看了?”
“那倒不是!”欧阳伦叹气,“前几日进宫,皇上点了光禄寺少卿马大人家的千金为皇太孙的正妃。当时梅殷,李坚,王宁他们几个就在我跟前。说要送多么多么重的礼给东宫.……”
说着,他低头道,“当时人家说的欢,我在边上都插不上嘴!”
谈及皇太孙朱允熥的大婚之事,安庆公主的面色郑重起来,“其他家都送什么?”
“别的不说,光是一样,咱家就拿不出来!”
欧阳伦苦笑道,“皇太孙在城外不是有个别苑吗?”
“嗯,早些年是李家的庄子……”安庆公主道,“我大哥没之前那段时候,就住在那儿!”
“梅殷他们几人说,皇太孙喜欢那,他们几个准备凑三十万银子出来!”欧阳伦依旧苦笑,“把那庄子扩建一番!”
“嘶……”
安庆公主面上一惊,“三十万?”
她这个公主一年的俸禄不过才两千石禄米,她所有的陪嫁产业加起来也没有三十万呀!
“以前呀,我只是以为他们家底厚!后来才知道..”
欧阳伦又道,“早些年西北边禁刚开的时候,他们各家就捷足先登了。有曹国公在那边照应,他们每家每年贩茶贩牛马的进项,最少西五万!”
“那……他们的茶都是从哪来的呢?”安庆公主不解道。
“云南有茶呀!”
欧阳伦低声道,“还有,如今申国公在江西做了都司,那边也有茶还有瓷.……他们几家随便派个稳重的管事过去,旗号一亮出来,地方官谁敢多事?运到西北,那就是起码十倍的利!”
“还有,曹国公以前掌着京师巡检兵马指挥都司,早都跟下面交代好了!”
欧阳伦继续道,“每天运河上过来的船,都要逐一检查收税。可他们这几个驸马家的船,压根就没检过!”
“好哇!”
安庆公主满脸寒霜,“哼,这天下的好处,竟都让我那些庶出的姐妹们给占了去了!”
~~
“王爷.……”
与此同时,山西太原晋王府。
正值壮年的晋王朱棡本来美鬓威目,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