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远去,盘坐的李红酒也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自以为曲高和寡的他其实大多时候都在山中避世,不愿卷入那些是是非非的他其实很少下山,现在想想,自己每次下山的出事概率似乎有点高。尤其是近二十来年,他总共出山的次数好像也就五六次,结果…
神火域遇险那次,差点被打死。
聚窟洲遇险那次,差点被打死。
这次参加大赦之战,又遇险了,又差点被毒死。
都说自己挺能的,宗门也觉得自己挺能的,自己也觉得自己还行,可为什么么老是遇事就倒,动不动就差点被人打死?
他扪心自问,但凡聪明点的人,就该开始反思自己了……
出了洞后,看看外界辽阔的昏沉天地,吴斤两回头看了眼洞口,低声道:“万一他伤好了,又要回南赡战队怎么么办?”
师春:“总不能把他绑起来,或在他身上下禁制吧,他真要丧良心,非要跑回去,那也没办法。为战队夺得了裂空剑,应该能将功抵过吧,再有木兰今帮忙说说话,蛮喜应该不会过分追究。”
吴斤两:“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觉得他这…”指了指脑壳,“他老是出事,回去了再打打杀杀的话,万一又被人干倒了怎么么办?”
师春叹道:“还能怎么么办,真要到了那一步也不能见死不救,能救再去救吧。”他也回头看了眼,“这样,你回头把这洞窟再改造一下,让老黄一边修炼一边帮忙守着他,有什么么事让老黄及时跟我们通个气。”“行,我回头给老黄子母符。”言罢,吴斤两略顿,扫了眼四周,悄声道:“春天,你发现没有,童明山和安无志他们好像挺能打的,要不,先抢着试试看?合适就继续,不合适再躲也不迟。”师春目眺远方,自嘲的语气道:“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谁知道李红酒会出这个事,现在咱们算是把事情给做绝了,除非咱们不露踪迹,只要被发现,那几家绝对弄死我们。
好在李红酒没事了,还是去找魔道玩吧,牢耽误了二十年,我这个大当家修为一直不如你们也不合适,刚好李红酒在我们这,魔道应该也来了不少吧?魔道很是看重此行,这又是魔域,应该不是巧合,绝对有大名堂,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么。”
一座略有积雪的山头,一男子屹立顶峰,内着白衣,外罩黑披,衣袂飘飘,长发飘飘,面容俊逸,剑眉薄唇,眉眼间透着脾睨意味,干净清爽,与附近身穿北俱战甲的同伙截然不通。
无须战甲护体,可见自负。
男子正是被北俱战队视作头牌柱石的苏己宽,地仙大成境界,与神宗弟子,与神宗号称修行界第三大派。
他手上拿着令牌与指挥中枢一番沟通后,远眺喃喃了一声,“师春…”
目光有些闪烁不定。
之前他只是接到上面传话,说师春钻空子捞走了李红酒和裂空剑,但并未当回事,因为他没把什么么师春给放在眼,别说师春,李红酒那个当年所谓的什么么新秀第一人,他同样没放在眼。
他早年也同样被称为过新秀中的第一人。
修行年岁来看,李红酒是他的晚辈,何况李红酒的修为已止步在了地仙小成境界裹足不前,消息灵通点的都知道,大概是当年能快速拉拔修为的神火威能耗尽了。
修行天赋到了一定层次的其实都知道,修为快速拉拔,心性跟不上,未必是好事。
而死在他苏己宽手上的天仙修士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又岂会把一个修为远不如自己的李红酒放在眼。在他眼,这次大战能有资格与他交手的人,也就屈指可数的那几个。
但这回与指挥中枢沟通后,他是真记住了“师春’这个名字。
指挥中枢这回又提到师春,是在提醒小心师春那边造假的事,顺着带出的话题,又正儿八经详述了一下师春捞出李红酒的突围经过。
任谁清楚了解了这段敌我实力悬殊的捞人经过,都无法小觑,他苏己宽也不例外,内心也被小小震撼了一把。
几大战队都被那个师春给耍了,那厮不但能,而且敢!
他虽然自负,却不傻,知道这种规模似的作战,不是一对一单挑分胜负,在捞令牌这事上,头脑带来的收获未必会输给武力。
加上指挥中枢又提及了师春在什么么天雨流星大会拿的是第一,又在炼器界的神火盟约中拿了第一。会不会在这次的大赦之战中也拿下第一呢?
就之前那出捞人的戏码,谁敢保证师春不会在大赦之战中重演曾经的战绩?
他苏己宽也感觉自己可能遇到了夺魁的劲敌,不担心人家明着来,就怕这种人玩阴的,几大战队都防不胜防啊。
然后指挥中枢那边又顺口提了句,说指挥使感觉师春才是此战的第一人。
于是他对师春的印象越发深刻了。
“苏兄弟。”
一声唤,让他回过了神。
一甲士飞落山顶,是个上了年纪的半老男人,笑眯眯的面容,腰带上也有一朵祥云,也是个百夫长,名叫常是非。